会赖账的。”末了还添了句:“让他看在好歹是一家人的情分上,帮这一次。”
何婶有些为难,犹豫了一下,还是跟张信说了。
张信冷笑:“一家人的情分?若是有也不会变成两家人了。何婶您告诉他,让他死了这条心,这钱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借的。”
“还有,让他好好去瞧瞧张文整日里看的什么书,看看那个他满怀期盼的儿子是怎么报答他的。到现在还指望着张文功成名就,改换门庭,真是可笑。”
这县城就这么一个书店,张信去买东西的时候难免会碰到张文,随口问掌柜的一句,也就知道张文买的是什么书了。也怪不得这么些年都没考上,没本事还整天看话本和小黄书,能考上就怪了,不过自己也懒得理会就是了。
但现在还要为着这么个张文过来给自己找麻烦,不说出来倒是对不起自己了。说起来,除了早些年让人揍他一顿外,张文的日子过得确实舒心了些,也该添添堵了,亏得那么一大家子为他劳心劳力。
张父是识字的,只要看一下就清楚了。他也曾上过两年学堂,只是当时遭了灾给耽搁了。张父这些年来,对于改换门庭一事如此执着也是有原因的,张信也问过张大伯,多半归咎于他娘,也就是原身那个早死的奶奶贾氏。
贾氏有个当举人的爷爷,同时还有个不争气的爹,连个秀才都没考上不说,还败光了家财。老爷子无奈,强撑着一口气,借着自己举人的名头,给贾氏找了当时家境不错的张全安,也就是原身的爷爷给嫁了。在深受老爷子影响的贾氏教育下,加之自己被耽搁了的遗憾,张父对于这事就异常执着。
没能借到银子,张父只得失望而归,他没王氏那个脸皮,也就没有闹出来。对于张信提及的事,心中存疑,这么些年他一心操劳张文的赶考银,对于张文备考一事并不怎么督促检查,主要是张文自觉,整天都待在书房里,根本不用他操心。
回到家,张父直往张文的房间去,张文的房间起得比较大,里面隔了个书房,张文正在滋滋有味的看黄书,这本最是经典,他反复咀嚼几遍了,只待到了府城,就能到寻芳阁里享受各中滋味了。
见张父突然进来,张文忙将书扣好,起身道:“爹,你怎么过来了?”
张父也没说话,直接拿起那本书,张父突然来这么一手,张文阻止不及,书就已经在张父手上了。
“爹”张文还想垂死挣扎,张父却已经看清了里面的内容,顿时怒不可遏,翻看了下书本的封面,赫然写的是《诗经》,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
最后,这事以张文挨了顿家法,且放弃今年的院试而告终。
张文趴在床上,身上一阵抽疼,心里恨死张信了,张父刚从张信那回来就到自己的书房来,一准是张信告的密。本来他还打算争取下去院试的,毕竟三年也就爽快那么两回。
于是借口道自己有好好备考,看黄书只是一时解压,谁知张父一句:‘去可以,但你必须保证能考上,不然就留在家里好好准备两年再考。’他也只能留在家里,而且以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张信知道这件事已是几天后,村里人议论开来,刘氏去串门子,回来后跟他说的。
张信听过就算了,本来自打发了张父,张信就将这事抛一边去了,也不管张家那边会怎么闹腾,继续过自己的安稳日子。
期间,草儿的爹娘过来了,答应将草儿卖给张信。那日草儿娘回去将张信的意思跟草儿爹,也就是张大山说过后,张大山考虑了会,也就同意了。
有了张信家的选择,若是还坚持将草儿嫁给钱老爷当妾,他家一定会受人唾弃的。而且,草儿到了张家,每个月还有月钱拿。
最为关键的是,与钱老爷结亲一事八字还没一撇,只是听说钱老爷想要纳个生辰八字合适的农户女来带旺子嗣,而草儿的生辰八字与那个就差了一天,这才动了心思,不过还没找上门,就被草儿听到了,然后就闹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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