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丈的身子又恶化了?青山是怎么回事?”见孩子们出去了,张信忙问道。
刘氏他爹,张信是知道的,是以前逃荒落下的毛病,前些年还好,这些年越发严重了。
刘氏的娘田氏叹了口气道:“今年开春,你岳父身体就不大好,还坚持下地,结果就垮了下来。为了给他赚钱看病,青山就想着到山里寻个野猪、狍子之类的救救急。没想到遇到了大虫,身上被抓了道,腿还摔断了。好在那天是和人一起去的,不然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
青山媳妇杨氏在一旁偷偷抹泪。
张信叹了口气,不知该如何安慰,道:“放心,会好起来的,地不用卖了,我前些天上县城之前到山上猎了两头野猪,还找到了个好营生。明天我们就上镇子去,不怕花钱。”张信知道刘家攒这些地不容易,现在自己有能力,又怎么忍心让他们卖掉。
听闻张信这话,刘氏有些惊讶,又有些欢喜和感动。
田氏和杨氏则有些诧异,她们知道张信的性子,能过来看看已经是有心了,没想到张信会说出这番话。
沉默了会,田氏开口道:“不行,我们怎么能用你的钱,况且亲家那边也不会同意的。”
杨氏也想到了这一层,刚微松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放心,他们只是以为我在县城打工,并不知情。”
田氏还要说些什么。
张信打断道:“况且,这些年,我对大丫娘几个多有亏欠,如今我已醒悟,正想弥补。再则,一个女婿半个儿的,我们是一家人,我既有能力,又怎么能只在一旁看着,这让我良心何安?所以,岳母您就不要推辞了。”
“那就当我们借你的,等我们缓过来了,会尽快还给你的,你挣钱也不容易。”田氏心里也是不愿卖田的,庄户人家对土地都有一种本能的强烈的羁绊。而且张信都说到这份上了,再不点头就显得不通情理了。
刘父和青山都刚喝过药不久,正躺在床上睡着,张信不好打扰,拦着田氏把他们唤醒的动作,看了眼就出去了。
夜里,张信和刘氏睡一屋,这屋子是用来放杂物的,是昨天刘氏来的时候给收拾出来的。没办法,刘家就起了五间屋子,一间堂屋,一间放杂物,俩老一间,刘氏一间,刘青山一间。
“信哥,你什么时候打的野猪?怎么我不知道。你怎么能进深山呢,万一有个好歹可怎么办,有没有伤到哪里?”在青山出了这样的事,知道张信进山打猎,刘氏是一阵后怕。
“放心,我没事,我都是用陷阱打的野猪,不然就凭我一个哪能猎上野猪,还是两头。”张信忙安抚道。
刘氏心神稍安:“那你以后可得注意,别往深山去。”
“家里怎样了,你过来,娘有没有说什么?”刘氏突然想起自己回娘家时,王氏的谩骂,现在张信也来了,没去县城上工,等他们回去的时候,不知又是怎样一番刁难。
“没说什么,我带着三个孩子直接过来了。”这是实话,张信根本就没跟王氏说,反应过来也迟了。而后又道:“家里那边你不用理会,有我呢,睡吧,我看你也累坏了。”
刘氏这两天确实没有睡好,看着家里人出事却又无能为力,又是担心又是自责的,而今躺在丈夫的臂弯里,刘氏觉得有了依靠,沉沉地睡了过去。
刘家老两口的屋里,刘父中途醒了会,田氏跟他说了张信的事。
刘父听后,感叹道:“看来女婿是长进了,以后雪娘和几个丫头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刘氏闺名刘雪。
田氏也是欣慰道:“是有出息了,平日里性子闷,今儿个说起话来倒是一道一道的。”
第二天,张信起了个大早,把灵泉水偷渡到刘家的大水缸里,刘家院子没打井,往日用水都是到河边打的。
吃过早饭,田氏去村长家借牛车,回来的时候,身后跟着村长的长子高大柱,是村长吩咐过来帮忙的。
张信打了个招呼,又道了声谢,高大柱摆手直说不用客气,是个爽朗的。
牛车上垫了床棉被,张信和高大柱把刘父和青山放到车上,青山被老虎抓到背部,得趴着睡。
家里的几个孩子得有人照顾,商量后让田氏和杨氏就留在家里,张信夫妻两跟去照顾。
于是,在身后众人牵挂的目光中,张信牵着牛车慢悠悠地赶往县城。
到了宝安堂,安置好刘父和青山,张信谢别过高大柱,以免耽误别人的活计。
“过几天可需要我来一趟?不用跟我客气的,不过是跑跑腿。”高大柱道。
“不用了,我们自己雇辆牛车就行,现在情况未明,不知要耽搁多久,让大柱哥白走一趟就不好了。”张信拒绝道,这是实情,也是不想过多麻烦别人。
“那好吧,以后有什么事要帮忙尽管找我。”
“一定、一定。”
药堂里,老大夫正在给刘父诊脉,而后皱眉道:“老哥早年亏损得厉害,身上又患有旧疾,老实说,治是不可能治好的,不过再撑个几年还是可以的,只是”
“只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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