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么回事,我看你身子也没这么弱啊。”老二张丰拍了拍张信的胳膊。
“一时干得狠了些,二哥没开过荒想来是不知道其中的艰辛。”张信淡淡地回了句,看来这个老二也不是个好相处的,那话就差直说我知道你在偷懒了。
开荒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清除地面上的杂草之外,还要不时应付地里的石块,重要的是土地没有经过耕种,土质僵硬,光靠人力来开垦,其中的辛苦可想而知。
可以说新开的三亩荒地是原身拼命换来的,至于张父,人老了去开荒不合适,老三张安则是不说也罢,于是他父子俩就负责家里已有的田地的农活。
张丰没想到张信会这么说,愣了下,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道:“正好我今儿个带了只烧鸡回来,给三弟你补补。”
“那就多谢二哥了。”张信没有和他过多纠缠,招呼三个丫头回屋。
晚饭的菜色明显丰富了许多,桌上赵氏一脸骄傲,逮着机会和王氏几个不时讽刺张信几句,说什么没本事挣钱,就得老实干活,别整日里想着偷懒。
张信就当听戏下饭,果然吃多了几碗,弄得赵氏几个郁闷不已,感觉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忒不得劲。
“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我不知道的,这次回来总觉得三弟态度有些奇怪。”房里张丰问赵氏道。做了那么些年伙计,察言观色总是免不了的。
“有什么好奇怪的,还不是那样,被爹娘吃得死死的。”王氏浑不在意的说道。
张丰皱了皱眉:“真的没其它事?三弟态度可是强硬了不少。”
王氏见自家相公想得认真,不免思虑了几分,而后道:“你这么一说,好像那次醒来后你那三弟是变了不少,嘴上可是半点不吃亏。想来也是被逼狠了,谁叫他摊上你家这样偏心的爹娘。”
“说的什么话!”张丰呵斥道,他虽然也不满爹娘对大哥和小弟的偏心,可还轮不到她赵氏来说教。
赵氏撇撇嘴:“我又没说错。”也没敢大声反驳。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说他干什么,快将你这个月的赏银拿出来,庭福也到年纪上学堂了,公中也不知道有没有指望。你大哥也真是的,家里供他读书就算了,他的儿子也要家里供。说什么等他考上秀才,儿子却在种地,说起来在人前没脸,他怎么就不想想都快三十的人了还没考上就不丢脸?中旬大郎休沐,可是又从娘那拿了几百大钱。”赵氏絮絮叨叨地埋怨道。
张丰对此也是不满,不过家里还是爹娘做主,他也不好说什么,对赵氏道:“我还不是担心三弟万一撂挑子不干了,地里的活计就没人干了。现在我们还没分家,三弟要是有个什么,家里的担子可就全压在我们二房身上了。”
“不会吧,那明天我去送水,看看他有没有偷懒。”王氏急道。
“不用,娘既然没闹出来,估计爹也没说什么。”张丰看得还是挺明白的。
“不说他们了,我这个月又多绣了几条帕子,你后天上镇子的时候记得拿去秀坊卖。对了,这个月的银子快拿出来。”
“在我身上,你自己拿。”
赵氏伸手去搜,却没有找到,急道:“哪呢?不会丢了吧。”
张丰抓着她的手往下摸去:“丢不了,这儿呢。”
而后是一室春光。
大房屋里,林氏想着二弟张丰带着大包小包的回来,身上穿的也不差,不由对丈夫张文羡慕道:“你二弟是个能奈的,还能让人用马车送回来,可见得掌柜的看重。”而后又酸了句:“今儿个瞧你二弟妹嘚瑟的,下巴都快抬上天了。”
张文虽面上骄傲,可骨子里却是有些自卑的,见自己媳妇夸赞二弟,心里不大舒服:“看你眼皮子浅的,再有本事还不是个跑堂的,等我考上秀才了,你就是秀才娘子了。”
张文这么一说,林氏心情顿时好了不少,没错,她可是要当秀才娘子的人,怎么能自降身份和二弟妹比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二弟也真是的,每个月就只上交那点月俸,多一个仔都没有,我就不相信他会没得过赏钱,可恨没有证据,不好发作。赵氏也是,绣个手帕遮遮掩掩的,估计没少藏私。”林氏对此恨得牙痒痒。
“你计较这么多干嘛,只要家里不缺我们花用就够了。”其他几房对供他家读书已经挺不满的了,若是连私房也不让藏,估计得闹出来。张文对这点还是看得清的。
林氏还想说些什么,张文不耐烦道:“行了,快睡觉吧。”然后放下手里刚看完的精彩话本,吹息了蜡烛。
四房小王氏推了推摊在床上的张安,说道:“你什么时候出去找活干,你看看你二哥,今天坐着马车回来多风光,我还没坐过呢。你整日在地里也不是个事,累人不说,还没钱,难道你想学你三哥那样,干得跟头牛似的,上次不就累趴了。”
张安不在意道:“放心吧,我没那么傻,等过阵子我就出去找活干,现在不是忙着春种不好说嘛。”
“那就好,你可得记得。”而后小王氏又酸道:“你看今天把二嫂给得意的,尾巴都翘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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