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摆放。
暴雨后的地面早已被今日的太阳蒸干, 明媚的阳光投撒在游轮外起伏的海面上, 折起闪亮的光点, 有些刺眼。
白焰走出甲板室, 一眼就瞧见了甲板靠栏边的男人,他身着海蓝色的作训服,帽檐下压着, 挡住了他的面容。
光线有些刺眼, 白焰半眯起眼,看着他。
刚才赵言锐在里头说了昨晚开枪射中持枪人手腕的人。
是程深。
他单凭一把手枪,在雨天视野不清的情况下,准确无误的击中要害。
而赵言锐也没说的是,白焰的后脑勺离那持枪人的手腕就差五厘米,如果程深当时手一偏,那子弹射中的就是她的脑袋, 而不是手腕。
白焰虽然没听到这话,但她完全不会忘记,昨晚她感受到那子弹扫过她头发时的毛骨悚然的触觉。
她无法想象程深射击时的表情,可能因为平常见到他的样子都太随性, 太无所谓,认真的样子她还真想不出来是什么样。
这些象征和她认知里的军人都太不一样。
死板刻薄的形象被打破,赵言锐和他倒完全是个典型的例子,打破她成规的例子。
许是她看来的视线太明显,程深微微抬头看来,与她四目相对。
白焰突然对上他那双漆黑的眸子,眼神深邃犀利,正在想着的思绪猛地被他打断,脑子一抽,猛地想起刚才他还没告诉那持枪人为什么开枪呢?
白焰皱了皱眉,迈步朝他走去,心里揣着问题走到他面前,唤了他一句,“程深,我想问你。”
邮轮前头的鸣笛声,忽而响起盖过她的问话。
“嗯?”程深身姿高挑,耷拉着眼皮,半靠在甲板上,有些慵懒的掀起眼,眉梢微挑,“吻我?”
尾音上挑,带着疑惑还有一丝随意。
白焰愣在原地,心脏猛地一抖,神情愕然,呆呆地动了动嘴,没发出声音。
嗯?
吻,吻什么?
他脑子瓦特了伐?
这话他怎么能怎么坦然的说出来?
吻?!
脑子一热,那啥啥画面冒了出来,她猛地回神打住。
白焰不确定自己脸有没有红,反正觉得自己脑子挺烫的,她连咳了几声,“你,你听错了,我说有问题想问你。”
程深“哦”了一声,一脸的淡定自然,好像对刚才自己说的话完全不觉得尴尬。白焰可没这淡定的神态,深吸一口气稳住自己,咽了咽口水开口问他,“你刚才还没告诉我那个人为什么开枪抓人质呢。”
刚才她自己都忘记问安保队长了。
程深见她这么执着,歪了下脑袋,“小孩儿,知道这么多干什么?”
白焰反驳:“那我好歹也被抓着当成人质了,也要知道的权利嘛。”
程深闻言,垂下眼看她,嘴角挂起一抹嘲笑,“觉得被抓当人质,还挺自豪?”
白焰被他说得一噎,“我……”
这嘲笑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可白焰还真无力反驳。
“他是退役军人。”程深侧头忽而道了这句。
“啊,什么?”白焰没懂他这意思。
程深扫了她一眼,“不是想知道为什么吗?”
白焰瞬时懂了他是在解释,连忙点头,“你说。”
程深继续开口,“退役后犯了一些事,被开除了军籍,现在无业游民。”
白焰闻言一愣,“那他也不算军人了啊。”
程深点点头,“是不算,但他本人依旧自称退役军人。”
话说完,白焰顿时猜到了什么,连忙接话,“所以他一直对军人这身份执着,然后登船后发现了你和赵言锐的身份,然后就这样发生了昨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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