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哥周瑞全才是周家族长,自己确实越俎代庖了,于是点了点头,不言声了。
周瑞全可比周阁老这个一心钻研学问的弟弟处事圆滑多了,但就是读书不行,所以只能窝在祖籍打理家族生意,照看家族祭田,在大后方辅佐弟弟,顺便担任周家族长。
跟周瑾一同出去采买的周泽盛就是周瑞全的小儿子,因此周瑞全也从周泽盛嘴里听说过周瑾,
知道这小子是个极其会来事儿的,同时也很厚道,采买时对他那不通俗物的儿子也多有提点。
所以周瑞全一见周瑾就天然带了一丝好感,觉得能不顾自己性命敢从山匪手里抢回自己母亲的孩子又怎么可能是个不孝子呢?
而对于周瑞福刚才所说的大房二房抢劫三房,意图杀害至亲这件事都是钱氏主谋,他这个一家之主毫不知情的说法,周瑞全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他当时可看的清清楚楚,那钱氏几次三番想开口分辨可都被周瑞福给堵回去了。
而周瑾那小子也显然知道这一点,所以此时才会闹着分家。
周瑞全对周瑞福这个连自己骨肉至亲都满不在乎,由着他们斗来斗去的陌生族弟很看不起,听侄子说听听自己想法,就直接对着周老爷子开了口,
“依我看这家还是分了的好!要不以后再闹出骨肉相残的事情来你脸上也不好看不是?!”
到时候难道再推个儿媳妇出去顶缸么?这句话在周瑞全嘴边转了好几转,到底没有说出来。
没办法,在他亲兄弟连累的全族跟着流放的情况下,他这个族长的地位也大不如前了,有些话也不能想说就说了。
周老爷子本来已经回去了,刚安排着周珠几个去挖坑好将钱氏埋了,又因着周瑾要求分家,被周阁老派人给叫了回来。
尽管对周阁老兄弟俩都流放了还跟自己摆族长嫡支的架子很不满,在心里将他们一家子都给问候了个遍,
但鉴于宋衙役都对他们客客气气的,周老爷子自然更不敢明面上惹恼了这两位。
看周瑾那臭小子一副软硬不吃,明摆着想抓着此事不放非要分家的模样,周老爷子也知道即使他不同意分家也不行了,要不然周瑾那臭小子还不另闹出什么来呢!
他倒不是怕那臭小子,他是怕那宋衙役。
刚钱氏被宋衙役命人在众人面前给活活打死,的确是吓坏他了,他毫不怀疑,若宋衙役看他不顺眼,想要弄死他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儿!
真不知那臭小子给了宋衙役什么好处,竟让宋衙役看他那么顺眼,对他那么维护的!?
周老爷子实在是想不明白,那臭小子身上统共才三百两,买完物资最多也就剩二百多两,就算都送给宋衙役,也不至于让宋衙役为他那么卖力啊?!
要知道这流放队伍里给宋衙役送礼的可多了去了,就连他,陆陆续续送的,也有小二百两了,也没见那宋衙役对他有半点关照。
难道是那郑氏另外藏了银子?周老爷子暗道,也不像啊?
郑氏娘几个一直跟全家人关在一起,她娘家人来看她时也都当着人,就连她娘家送来的东西也都被老婆子翻过了,不应该能有机会藏下银子啊?
对于周瑾入了宋衙役的眼这件事周老爷子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这时候也不是让他继续琢磨这些的时候,周瑞全几个还等着他答复呢。
惹又惹不起,周老爷子只能忍着气,心道:
罢了!也是怪他自己,非听钱氏那没见识的撺掇,同意这时候对三房动手,才落得如今这么个不好收场的地步。
分家就分家吧,先让那小子多蹦跶几天,等到了辽东,没了宋衙役护着,再对付他也不迟!
于是就对着周阁老几个哀叹道:
“唉!几位族兄,老夫惭愧啊,要不是老夫治家不严也不会闹出如此祸事,事到如今,瑾哥儿恐怕对他两个伯父也生了怨怼了,就算是老夫压着不分这个家,他恐怕也不会善罢甘休,
罢了,罢了!孩子们都大了,我们这些老的也管不了了,分就分吧!”
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捶的胸口啪啪的,看在外人眼里就是一副当祖父的被自己孙子逼迫的,不得不忍痛分家的样子。
大燕朝最重孝道,向来有着长者在不分家的传统,若是长者没有大的过错,子孙却提出分家,不但会遭受外人唾骂,甚至会惊动官府,被安上忤逆不孝的罪名。
虽说周瑾刚差点被钱氏几个害死,但周老爷子毕竟没犯什么错,对钱氏几个的惩罚也一句抱怨没说,如今,人也杀了,罪也罚了,周瑾还执意闹着分家,害得自己亲祖父伤心至此,众人就难免觉得周瑾有些得理不饶人起来。
这也正是周阁老刚才所担心的,怕族人们觉得周瑾心性太过凉薄了。
周老爷子这一番做作的演技成功的博得了外人的同情,但也惹恼了一旁一直扶着郑氏的周瑜!
周瑜心道,都这时候了,您老还在这演什么苦情戏啊,想洗白?做梦吧你!
于是上前几步朝着周老爷子朗声问道:
“听祖父这意思,难道是觉得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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