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生了火,将水给烧上了,趁着周瑜烧水的空,周瑾又先将兔子扒了皮,清理好内脏剁成块,等剁好了兔子,砂锅里的水也开了,两人端着木盆,一个端着砂锅浇水一个趁热拔起鸡毛来……
兄妹俩小时候都是在农村长大的,又从小没有父母,爷爷忙的时候都是他们自己做饭,对做些这都很熟练。
“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咱们家的小马屁精啊?!怎么,巴巴的上赶着给人送兔子送鸡的还不行,还得给人当奴才使唤啊?”
兄妹俩正忙着呢,就听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扭头一看,就见二伯母钱氏正站在他们后面一脸讥讽的看着他们呢。
周瑾抬抬眼,上下看了一眼钱氏,道:“你是不是很闲?还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儿干,跑这来乱叫唤?!”
怎么那硬饼子还没撑死你呢!
周瑜也道: “哥!搭理那些整天只会吐酸水的人干嘛?咱赶紧收拾,一会儿好让咱娘给咱们炖鸡汤喝!馋死这群酸鸡!”
钱氏……
“嘿!你们两个小兔崽子怎么说话呢?!眼里还有没有长辈,有了鸡肉兔肉不说孝敬你祖父祖母,还敢跟你二伯母这么说话?简直…简直反了你们了!”
钱氏听了顿时炸了,没想到平时本分老实的两兄妹这么会挖苦人,气的不行,上前就要打兄妹俩的耳刮子。
周瑾兄妹哪能让她打着,见她过来十分默契的一人拎起鸡,一人拿着菜刀,同时轻轻的转了半个身避开了她打过来的手。
可他们这一避开不要紧,可害苦了钱氏,两人当时正蹲在地上拔鸡毛呢,他们这一避开,后面扬手打过来的钱氏就扑了个空,惯性下一个没站稳,朝着前面盛满鸡毛和水的木盆就一头扎了进去……
兄妹俩…齐齐嘶了一声,觉得钱氏好惨!
幸亏木盆里的水已经不太烫了,要不这一扎之下,钱氏非毁容不可。
但尤是这样,钱氏也丢了大丑,当她顶着一头鸡毛从木盆里爬起来的时候,河边的众人虽然已经被流放折磨的有些麻木不仁,见了也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其中有个长得白胖,单眼皮圆脸庞的三十多岁妇人嘲笑的尤其大声,
“哈哈,哎呦喂!旺业家的,吃不着你侄儿打的鸡,馋的你想吃鸡毛不成!哈哈,那玩意儿可不好吃,扎嗓子!”
这话说完,更引得河边众人哄堂大笑起来!
周瑾周瑜……
这位婶子,我们严重怀疑你在开车……
钱氏顶着一脑袋鸡毛狠狠瞪向白胖妇人白氏,这白氏小时候和她就是街坊,相比自己商户的出身,白氏的出身更好些,父亲是举人不说,两个兄长也都中了秀才。
两家紧挨着住,又年纪相仿,自然从小就认得,也从小就被人比较。
钱氏家里虽家财万贯,又长的比白氏好,但京都的高门大户向来更看重门第出身,对钱家这种商户人家,尤其看不起。所以每逢出门做客,结伴出游这些,白氏都比钱氏更受欢迎,因此,钱氏自小就深恨白氏,白氏对她也是呵呵…
两人相看两相厌的长大,本想着出嫁后就再没了交集,却没想到又都嫁入了周家。钱氏嫁的是周家旁支周旺业,白氏嫁的则是周家嫡支周旺荣。
周旺荣不但是周阁老的亲侄子,还是他们那一辈最年轻的举人,十六岁就中了举,虽然年幼失父,但有叔叔周阁老看护教导,族里亦没人敢看清他,相较于做了周家旁支媳妇,还是个继妻的钱氏,婚后的白氏依然将她吊着打。
但没想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白氏进门刚一年多,刚生下儿子周理不久,周旺荣就在一次外出与同窗游完时惊了马车,被甩出来后直接碰到一块大石头上给摔死了!
这下钱氏可终于翻了身,忍不住时常在族里女眷面前对白氏冷嘲热讽,说她八字不详才克死了夫君。
渐渐地这话就传到了白氏的婆母耳朵里,白氏的婆母魏氏亦是年纪轻轻就守了寡,独自教养儿子长大,和同命相连的儿媳妇白氏处的很好,拿她当亲闺女似的疼,听了这话,拉着儿媳妇就找上了周家的门,婆媳俩当着冯氏和钱氏几个妯娌的面,将钱氏挠了个满脸花!
这事儿当时在周家族里闹得很大,白氏和钱氏也因此事彻底撕破了脸,成了一对彻头彻尾的死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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