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只因他从来便不是?良善之人。
将近夜晚时,尹书寒被灌了酒,喝的有些多?了,脸色泛红,眼眸也混沌了不少,姝晚扶着他,到了车上怕味道太大想掀开帘子散散,却被闻时砚阻止:“还是?算了,喝了这?么多?酒,吹风会头晕。”
姝晚便作?罢,待马车到尹府后,闻时砚亲自把尹书寒扶了下来,却闻一道不确定?的声音唤道:“晚晚?”
二人同时抬头,尹府门?前的灯笼摇摇曳曳的闪着昏黄的灯光,微风乍起,柳世安忐忑的站在他们家门?前,手上提着一包点心,绞着手望着姝晚,眉目间俱是?担忧,姝晚蓦地心下一软。
闻时砚顿时面色沉了下来,扶着的寒哥儿嘶了一声,只觉自己的肩膀突然一痛。
姝晚不紧不慢的朝闻时砚行礼:“多?谢闻大人送我们姐弟回家,劳烦了。”说着便神色自若的使唤柳世安:“站着做什么,还不过来帮我扶人。”
原本小心翼翼的柳世安霎时喜笑颜开:“唉,来了。”
闻时砚面色却难看?的下人,恨不得掐死这?个柳世安,他一来,姝晚便对他疏离了起来,这?个弱不禁风的书生?郎有什么好的,他一拳能揍三?个。
柳世安却浑然不知?二人间的暗流涌动,忙不迭的过来同姝晚扶尹书寒,眼眸似含着水,温柔的侧着头盯着姝晚,“给你带的点心。”
姝晚神色柔和,弯起眼眸笑了笑:“谢谢。”
二人间好似插不进别人一般,叫闻时砚恨得咬牙切齿。
柳世安转过身拱手:“多?谢大人送晚晚回来。”
闻时砚淡淡的撇了他一眼:“我应该做的。”
柳世安挠了挠头:“什么意思?”,一旁的姝晚适时的打断二人的话:“世安,你先进去,我有几句话要同闻大人说。”
柳世安犹豫一番,点了点头,扛着尹书寒进屋了。
闻时砚瞧着碍人眼的家伙走了,心下一松,不由自主的想靠近姝晚,语气亲昵了些:“你要对我说什么?”
姝晚却神色冷淡的退开了几步:“如果有闲心,多?关心关心徐大娘子罢。”
闻时砚没想到她会突然提及母亲,怔然道:“什么?”
“大娘子很苦,在你从未注意到的地方她受了很多?委屈。”姝晚认真的同她说,“郡主这?些年?的挤兑和使绊子,你从未真的放在心上,是?不是?觉着后宅是?女子的天地,任他们如何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姝晚的声音在夜色中听起来不似白日里那边婉约,倒是?清清冷冷的,“正因你们父子这?般,才放纵了郡主的独大,导致寒哥儿受伤,风波频发。”
闻时砚登时无措起来,所有的事好像如拨开了迷雾般,姝晚便是?强行把迷雾拨开的手。
“你现在叫我抛弃过去重新接纳你,那以前的事呢?真的不存在了吗?就如你所言,你娶了我,然后呢?把我放在后宅里与那些腌臜事搅弄吗?你日日回来办公、用饭、睡觉,旁的事务一应不管,叫我与郡主斗?还是?与公主斗?”姝晚冷冷的笑道。
“柳家若是?豺狼窝,闻家便是?虎豹窝,两相无己罢了,起码柳郎一心为我争取过。”
闻时砚久久未言,末了姝晚落下了语调,他哑声:“对不起,我……从前这?些我都?没有注意过,是?我的问题…”
“柳家也好,闻家也罢,我只是?想平平淡淡的过日子,看?着我的弟妹平安生?活,叫他们永远不必看?人的脸色。”
“闻大人,我们不合适,你……莫要纠缠了。”姝晚自认话已经说清楚了,只希望闻时砚此后与她再也没有瓜葛。
蓦地,一双炙热的手掌捧上来她的脸,想象中的诀别并未到来,反而闻时砚向她而来,宽阔的大掌固定?着她,叫她无法后退,“晚晚,这?些我都?会改的,再给我次机会,你信我。”低低的呢喃声在夜色里透露着寂寥的味道。
姝晚慌不择路扒着他的手,眼中尽是?排斥:“言尽于?此,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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