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学子?本就走的艰难,姝晚不想让寒哥儿?遭人讥笑,她不能待在?这里,她得离开。
思及此她似是豁然开朗,胸中的郁气也散了些。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姝晚想。
因着下月国公府大喜,这几日徐氏便张罗起来,采买、递帖子?,还有?雅集的事?儿?,接踵而来,忙的脚不沾地。
“这采买的银子?支出与账目对?不上啊,你把吴妈妈喊来。”徐氏翻看账本对?刘妈妈道,“银子?比账目多出了五十两,东西却没有?多。”她啪的一声盖上了账本。
刘妈妈得了令便去唤人了,闻锦茵在?一旁摸着桑宁居送来的枕头,艳羡道:“瞧这花样,手真巧。”
赭石色的枕头触手柔软,一摸便是上好的料子?,里面的棉花也是塞得满满当当,细细闻去,鼻尖的草药味并?不冲鼻,反而是夹杂了一丝清冽温雅的花香。
徐氏觑了一眼,怎会瞧不出来:“借花献佛罢了,从小到大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这会儿?抱着个?枕头当宝贝。”
闻锦茵嗔怪:“我可没说错,我瞧这人是不错的,安分守己,手巧,懂事?儿?,就是胆子?小了些,不过无妨,多磨练磨练习惯就好,以后母亲身边缺人了,就把人叫来身边伺候着,也是好的。”
徐氏有?些似笑非笑:“还是罢了,那兔子?似的胆子?,可别给人吓破了。”
“方才听人说,今儿?个?尹娘子?去见了祖母。”闻锦茵似是想起了什么,好奇问。
“嗯,现下人应当还在?那儿?。”徐氏回道。
闻锦茵有?些奇了,算算时?辰,莫不是祖母要留人用饭?要不然怎的现在?还没出来。
不过,闻锦茵怕是想错了。
姝晚熬着夜灯绣了好几日才绣好了枕头和暖手皮子?,眼睛都熬红了,咳嗽竟又反反复复的重了些,随即便被明荷摁在?床上睡了一日,身子?才好些。
她有?感觉,自己的身子?似是比以前差了许多,也是奇怪,现在?的日子?可比从前的日子?好了许多,精米细面的养着,竟是越养越娇弱了。
待咳嗽好的差不多了,姝晚才把枕头差人送了过去,她原想着亲自去送,但刘妈妈说大娘子?要准备雅集和婚宴,忙不过来。
姝晚只得拐道去了暮霞院,接见他们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妈妈,是个?和善的人,姓陈,“娘子?且等会儿?,老夫人还未起身。”
姝晚赶忙点头:“是我来早了。”,随即她站在?廊下候着,她心中是忐忑的,只因这老夫人在?府上的存在?感没那么强,寒露只说素日里老夫人只待在?屋内吃斋念佛,不会轻易出门。
府内两位主母,老夫人更是不参与他们之间?的斗争,故而寒露惊蛰也一时?说不清楚。
没等多久,陈妈妈便把姝晚领了进去,姝晚轻手轻脚的跟在?身后,老太太正用着饭,姝晚从容的任她打?量。
老太太年岁也不过花甲,头发黑白掺杂,面容淡淡,仿佛对?什么事?儿?都不大关心的样子?,姝晚闻到了淡淡的檀香,似是沾染了几分佛性。
“老夫人,这位是砚哥儿?新收的通房,姓尹。”,陈妈妈在?耳边对?着老夫人说,老夫人这才撩起了眼皮打?量了姝晚一眼,不紧不慢的用帕巾拭了拭嘴角:“可用饭了?”
姝晚意识到老夫人在?和她说话,点了点头:“已经用过了。”她的视线快速扫了一眼桌子?,才发觉自己的伙食与这些府内的主子?们天差地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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