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挺好。”
鹤遂这才注意到院子里的光景,果蔬凋零殆尽,瓜藤枯萎,只有一箱用啤酒箱栽着的小葱还活着。
旁边摆着几株要死不活的万年青。
都不是他送的那一株。
也不知道他找回来给她的万年青怎么样了,是被她好好养着还是已经扔掉,他没有开口问。
“重新开始画画了吗?”他问。
“嗯。”
得到肯定的回答,鹤遂的眼睛里重新亮了一下,下意识看看她的手,只有画笔才配得上她的一双手,从前如是,现在也如是。
他低低问:“我能看看么?”
顿了顿,又说:“你现在画的画。”
“可以。”
画都在二楼的画室里,周念领着鹤遂上楼。
画室的门推开,映入鹤遂眼帘的都是周念近日画的画,油画居多,阳台上还晾着两幅还没干透的画。
斑驳炫目的颜色,流畅的线条,水准丝毫不迅当年。
反而——
现在的画更有种历经世事后的沉淀感,更成熟,笔触更加能够打动人。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在距离画作一厘米的位置停下:“能摸?”
周念点点头,用眼神示意可以。
手指抚摸上去,感受到一种砥滑的触感。色彩叠加处的厚度不一。
这样的触摸让他渐渐红了眼,连带着指尖也在不停地颤抖。
周念注意到他的异样,看见他泛红而隐忍的眼角,还有颤抖不已的手指,赶紧问:“鹤遂,怎么了?”
鹤遂目光依旧停留在画上,胸腔起伏有些不稳,唇角却浮出笑容:“我只是高兴,念念,我高兴。”
他再也没有任何遗憾了。
哪怕要他此刻立马去死,他也能做到绝对的从容。
良久地看着画,鹤遂的目光凝在其中一团蓝黑色晕染上,徐徐笑道:“还记得最开始,你老缠着我要画画,我老叫你滚,还掐你脖子,我那时候真混球,也不晓得你怎么受得了的。”
过往总是美好的。
纵使那时候的不愉快放在现在来看,也是明亮色彩。
“是挺混球,你第一句话就骂我傻逼,还记得吗?”周念偏头看他。
“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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