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演的。”
鹤遂手指捻着画纸一角,问她要几张。
周念说一张就够了。
他抽出一张画纸递给周念,周念接过纸时又问:“那你可以随意叫其他人格出来吗?”
鹤遂眼睫微微一颤:“你想见谁?”
周念把画纸往画板上夹牢固定:“我就问问。”
他的双手反撑在身后,仰着脖颈,姿态很是懒散,眉眼里却有着几分深意:“你想见沈拂南。”
周念微微一愣,瞪大眼睛:“怎么可能啊,我最讨厌他了。”
听她说讨厌,鹤遂眸底的暗逐渐消泯,轻笑一声:“那你是不想见我?”
周念听出他话里的玩味和蓄意,故意装没听懂,加重语气:“我只是单纯问问。”
“噢。”
他懒洋洋地应一声。
周念一边挑选画具一边问:“你噢什么,到底是可以还是不可以。”
鹤遂偏头看她,眸底有着微亮,低低笑了一声:“可以。”
还真可以。
周念准备画铅笔画,挑了只铅笔,说:“那我想见宋莱。”
鹤遂眸光凝定:“为什么?”
她低着头没看他,看着墨绿色铅笔上的金色2b字体,以很轻的口吻说:“他很像十七岁的你。”
宋莱成天打架,性格阴晴难定,暴戾又疯狂。
这不就是十七岁的鹤遂吗。
男人敛住脸上的笑意,他仰着头把目光落到雪白的天花板上,嗓音幽凉:“是现在的我还不够好。”
“……”
“才让你只想见到十七岁的我。”
周围倏地就安静下来。
也不能说是现在的他不好,他对她的照顾已经格外周全无遗。
只是谁又能不怀念十七岁的他呢?
那时候,他不是万人瞩目的巨星,只是属于她一人的鹤遂,会在阴暗小巷和她拥抱接吻。
现在的他连出门都需要全副武装。
帽子,口罩,墨镜,哪怕这些全部都带着,把脸遮得路不出一丝白,还是会被认出来,被人追着要签名和拍照。
即便那是和沈拂南有关的一切,但是又怎么能分得清呢?
所以他现在再怎么对她好,到底也不能和当年相对比了。
门铃就是在这时候响起的。
周念不想被困死在这样的死寂里,主动起身去开门,鹤遂还在原地,怔怔看着天花板,陷进沉思里。
周念打开门,看见门外站着的莫奈时,眼前一亮:“莫奈!”
莫奈扑过来重重抱住周念:“想死你了呜呜呜。”
周念差点被勒得喘不过气,拍拍莫奈结实的胳膊,无奈地笑着:“好啦,这不是见到了。”
两个月时间没见,莫奈又长胖了十多斤,体重直逼二百五,周念迎她进门时观察到莫奈脖子后面有一圈黑色的纹路。
“莫奈,你要注意身体。”周念关上门,跟在莫奈身后,“你有黑棘皮了,我记得这个是胰岛素抵抗的表现。”
“我知道啊,哎——”
莫奈长长叹一口气,“但还想再多赚一点钱,赚够了就收手。”
人的一生要赚多少钱才够,这始终是个未知数。
刚进门,莫奈就注意到懒散坐在地毯上的男人,长腿不羁地敞放着,双手后撑,仰着脸时喉结突出得很明显。
远远看着就像是一幅画,现实生活里很少有人帅得像和周围不在一个图层,偏偏他鹤遂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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