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安的脸就更阴沉一分,牙齿咯吱吱的响,好像快要被生生咬碎。
“求求你,快去……告诉他吧。”池鸦微笑,“也谢谢你,替我跟他说、我不敢说的、说的话。”
他有恃无恐,知道男人的面子比天大,顾怀安的自尊心和虚荣心决不允许他去亲口承认自己的一无是处。
但是心里的愧疚已经像涨潮时汹涌的海浪一样淹没了他。
他知道顾怀安心里存着对自己兄长的嫉妒,顾怀章对他那么好,他却利用他,还这样刺激顾怀安。
他不敢想这样的话会从自己嘴里说出来,这样……疯狂又恶毒。
人是不是都是自私的。他会善待任何一只小猫小狗,会在自己还饿着肚子蹭免费披萨吃的时候把兜里仅有的零钱丢进街边残疾艺人的琴盒里,现在却也会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就这样不择手段。
一门之隔外的男人听起来已经发了怒,狠狠砸了下门,厉声道:“顾怀安,开门!”
要不是南湖的门锁太牢固,顾怀章大概率早已踹门而入了。
池鸦深深地低下头,无声而用力地忍下涌到眼眶里的眼泪。
艹你大爷的池鸦,你有什么资格哭!
“……你赌对了,我的确不会跟我哥说。”顾怀安忽然开口,唇齿间像噙着血,轻声道,“——恭喜你。”
说着他像是怒极,狠狠踹翻门内一侧的青花瓷瓶,又是一声暴吼:“艹你妈的恭喜你!!!”
瓷瓶摔落在厚厚的地毯上,弹出闷闷的一声响,好险没摔碎。
吼完顾怀安就拽开了房门,狠狠瞪了眼门外的人,转头就大步冲出去了。
顾怀章微微偏过脸看了眼他怒冲冲的背影,紧紧地皱起眉,叫了声:“老二!”
顾怀安没应声,脚步声很重地一路跑到三楼去了。
池鸦赶紧爬起来,匆匆拍了下膝盖上的灰,刚才和顾怀安对峙的气势全没了,磕磕绊绊地叫了声:“大、大哥……”
顾怀章一言不发,大步走进来握住他肩膀,视线上下一扫。
池鸦讪讪地笑了下:“我没、没事……”
顾怀章的目光落在他仍然发红的眼尾上,眼神一冷,立刻就转身抬脚。
池鸦赶紧拉住他:“大哥别气!我、我真的没事!”
顾怀章被他抓住胳膊,冷冷问:“怎么回事?”
“是……是我的、错。”池鸦愧疚得一点也不敢和他对视,不由垂了下脑袋,强忍住想哭的冲动,喃喃,“都是……我的错……”
如果他没来南湖就好了,如果他没有招惹顾怀安,就好了。
脑袋上忽然一沉,顾怀章揉了下他的头发,语气略生硬地安慰:“别哭。”
顿了顿,又说:“我去把老二揍一顿给你出气。”
池鸦:“…………”
不,这次还真不是顾老二的错。
他一下感动又有点好笑,眼看顾怀章真的抬脚就走,赶紧扑上去拦下:“真不、真不用了大哥!”
顾怀章突然之间被他张开手抱住腰,怔住了好一会儿。
感觉像被一只小猫抱住了腿。
察觉到男人身体的僵硬,池鸦一下反应过来,赶紧撒手退开,脸上通红一片,一点儿也不敢看他,眼神躲闪着支吾了半天,才想起来跑:“那、那什么……很晚了,我、我去睡觉了!”
顾怀章还怔怔立在原地,就看着他一溜烟儿跑了。
噔噔蹬蹬跑下去了又噔噔蹬蹬跑上来,池鸦抓着扶手探出毛茸茸的脑袋,结结巴巴地:“大哥也、也早点去睡!”
顾怀章张了张嘴:“……好。”
张妈还在楼下忐忑张望。刚刚上面动静那么大,把她给吓到了,也不敢太掺和到主人家的矛盾里,就很明智地躲在楼底下没上去。看见池鸦跑下来,张妈犹豫着要不要问问,池鸦却没看见她,径直钻进客卧里关上了门。
张妈:“……”
好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也睡觉去。
·
池鸦说要睡觉,可直到夜深人静,外头安静得只剩下虫鸣了,他还在床上盘腿坐着,被刺激振奋的情绪还不能平静,心脏怦怦跳。
顾怀章之于顾怀安,真是一剂猛药,他赌对了。
今晚上这一场争执是意料之外,效果也是意料之外,顾怀安明显是真被刺激到了。
显然,这个顾老二到底还不算太没有底线,他还是比较膈应“自己的人”没看上他却看上了他哥这件事的。
这时候如果再亲眼看见他爬上了顾怀章的床,想来必然就能彻底灰心了。
他就不信了,天底下有哪个男人真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人爬别的男人床还若无其事。
更何况这个“别的男人”还是自己的亲大哥!
池鸦攥了下拳头,努力摒弃掉心里头一些多余的杂念和情绪,尽可能地让自己专注到计划上来。
现在就是铺垫都到位了,但到底该什么时候行动,他还是有点犹豫不决。
今晚上其实是最好的时机,顾怀章酒醉,晚上肯定睡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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