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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怀安抱起胳膊,居高临下地睨他:“忘记了?”
池鸦睫毛抖了抖:“当、然……没有。”
“那就说啊?”顾怀安冷笑,“为什么要假装没失忆?怕我会把你像条癞皮狗一样一脚踹开么?”
不,不是怕被你踹开,池鸦冷静地想。
我是怕你觉得“池鸦”再也威胁不到你了就把我狠狠做掉啊啊啊!
从他目前所知的信息来看,“池鸦”手里大概率捏着顾怀安的某种把柄,顾怀安明显很厌恶“池鸦”,但两个人在秦玉泽这个死党眼里却是可以口来口去的关系……
那么合理推测,“池鸦”应该是使了什么“下三滥手段”,得到了某些把柄,并以此来威胁顾怀安跟自己好……那么一切就都能解释得通了。
池鸦抬起睫毛,小心翼翼地观察顾怀安的表情。
——薄唇抿成锋锐的线,桃花眼像结着冰,连眉毛上都带着冰冷的杀意。
……看来的确是很想做掉他没错了qaq。
据他所知顾怀安的背景似乎很不一般,他本身又是那么一个心高气傲的人,这样的人被“池鸦”捏着见不得光的把柄这么威胁,想想也知道这男人心里对“池鸦”是有多恨了!
他敢保证,一旦让顾怀安发现了“池鸦”失忆再威胁不到自己,那他一定会死很惨的!
池鸦一边泪流成河一边疯狂回忆,而男人冰冷如刀的视线就在他的小脖子上缓缓徘徊……等等,有了!!
“想的真够久了。”顾怀安抱着胳膊语气凉凉,充满了蓄势待发的报复欲,“还没记起来么?”
秦玉泽幸灾乐祸,看样子已经开始摩拳擦掌:“哇,这结巴真失忆了啊!真是老天开眼老天开——”
“二月十六日。”池鸦蓦然开口,“情、情人节后的第、第二天。”
顾怀安微微一顿。
池鸦抬起睫毛,定定地望着他:“你,你生日……聚会,我亲,亲了你。”
他声音虚弱而沙哑,漂亮的面容是大病中的苍白,对着顾怀安努力笑了下,说:“那是,那是……”
那是“池鸦”满心渴盼又小心翼翼的,第一次告白。
“够了!”顾怀安蓦地打断他,表情已经完全阴冷下去,他放下胳膊站直了身体,目光狠厉地盯着池鸦,眼中神色翻涌不定。
池鸦垂下睫毛,想着那个故事里“池鸦”的人设,慢慢调整着五官神态,露出一个冷淡沉默的,死人一样无动于衷的表情。
半晌,头顶上那道刀刮一样又冰又疼的视线终于离开了他的脸,顾怀安冷笑了一声:“算你运气好。”
说罢,他就转身,毫不留恋地大步离开。
秦玉泽看看床上的青年,啧了一声,转身欲走又回头,给他按了床头呼叫铃,随即什么也没说,就追着顾怀安也走了。
病房门“砰”的一声被合上,池鸦睫毛颤了颤,劫后余生的巨大喜悦差点让他热泪盈眶。
我爱san!
病房外,秦玉泽大步追上顾怀安,皱眉道:“那结巴没失忆,接下来要怎么办?难道你还得继续被他要挟么……”
“……”顾怀安沉默了一会儿,蓦地抬脚,“咣!”的一声狠狠踹翻了墙根下的垃圾桶。
“哎你们干嘛呢——”不远处护士站里的护士匆匆跑出来,看清了两人的脸后又蓦地顿住了脚步,恭敬又紧张地,“秦……秦三少!”
秦玉泽挥挥手,叫她走远点别管闲事,安慰死党说:“消消气消消气,总有办法的……实在不行就去求求你哥算了,只要那位活阎王出手……”
他不由打了个寒噤,干笑:“保管那结巴到下辈子都不敢张嘴说话……”
顾怀安脸色阴晴不定,没有说话。
不远处办公室里,一个医生带着几个护士脚步匆匆地出来,越过两人身边,推开了一分钟前刚刚闭阖的那扇病房门。
秦玉泽回头看了看,骂了声晦气,忽然听死党开了口:“你真觉得,他没有失忆么?”
“啊?”秦玉泽蓦地抬头,不能置信,“你是说……他假装的??”
“……”顾怀安摇头,“我不确定。”
刚刚他看着病床上躺着的那个人,心里就隐隐约约有种很怪异的感觉。
好像脸还是那张脸,人还是那个人,可诡异的是,从青年睁开眼开始,就有种莫名的陌生感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当他说话时,那种感觉就越发的明显。
“如果他没变,方才问他我生日在哪一天时,他就该毫不留情地嘲讽我,而不是……”顾怀安冷笑,“乖乖地回答我。”
还想得那么认真,简直像一个面对难题抓耳挠腮的小孩儿。
秦玉泽一愣,恍然大悟:“对啊!你不说我都忘了那结巴这几年到底有多可恶了!一个结巴还那么爱嘲讽人,逮着一点机会就拿话把人往死里膈应,尤其是……”
他看了看顾怀安的脸色,倏地噤声。
尤其是……对着顾怀安的时候。
想着想着他就对自家这死党升起了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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