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的玩意。
“你!”
他想打破谢知归的倔强和冷静,看他失态、羞愤、恼怒的样子,诱导他和其他人类一样发泄出内心的阴暗面,他觉得这比谢知归为他做任何事都更有趣。
不过他要失望了,因为谢知归虽然在听到话的瞬间瞳孔放大,但他很快镇定地处理好了情绪,扬起头和他四目相对。
他说:“如果能得到你的庇护,我会。”
冷静如初,目光也不闪躲。
“你不觉得我的要求过分吗?”
“我更想活下去。”
明匪玉的算盘落空了,没看预想中他暴怒的画面。
过去很多年,他不厌其烦地逼迫那些人类撕破人模人样的伪装,然后看着他们像只蛆般被烈日暴晒,在地上痛苦蠕动,或者变成一只完全被私欲驱使的野兽。
那才是那些人本来的样子,畜生就是畜生,披上人皮还是摆脱不了低劣的本性。
他讨厌谎言,讨厌人模狗样的人类在他跟前指手画脚。
谢知归也有私欲,却没有为之疯狂,他太明白该做什么了,甚至不在乎代价,心思之深远不止表面的那冰山一角,明匪玉一铁锹下去,没挖到底,却碰到了一块硬石头。
很有意思的一个人类。
明匪玉决定要把他继续养下去,看他人皮下面究竟是颗怎样的心。
即使他可能很危险。
明匪玉打量了谢知归很久,像在看一副还未完工的作品,既有挑剔的审视,也有兴奋的期待。
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呢?那可太值得期待了。
他转身回到院子,指着一处土地,对身后的人说:“进来吧。”
“帮我松松土。”
听到这句话,谢知归终于舒了口气,他和明匪玉之间这场无声的较量算是以一种无声的形式落下帷幕。
但他也知道,从此以后,他需要更加谨小慎微,尤其是想到明匪玉在耳边故意说的那些话。
他在寨子里的作用,由免费医生增加了一个,免费园丁。
除了给明匪玉的花圃松土,还要拔杂草,浇水等等,花圃里种很多他不认得的东西,一开始不敢随便拔草,得让小满在旁边帮他讲解某颗植物叫什么,有什么用。
他也好奇:“明匪玉种这么多花花草草有什么用?”
小满说:“杀人啊。”
“……”
他不该问的。
之后处理花草更加小心了。
他记性好,说一遍就能记住,分清了杂草和药草,后面做起这些工作来就轻松多了。
总是天还没亮就过来这里,在明匪玉醒之前将花圃打理的整齐漂亮,挑不出他一点错。
大清早忙出一身汗,谢知归回去后会先洗个澡,然后补觉。
这天和平常一样,他弄好热水,门关上,脏衣服脱到三分之二,就剩了件遮到大腿根的上衣,他弯腰在桶边试水温,结果“哐”的一下门突然开了,清晨的冷风灌入屋内,头发在脸上乱拍,他偏头躲了躲。
可他又感觉不对,回头就看到明匪玉愣在门口,视线落在他半褪不褪的衣服上,衣服内的光景若隐若现,如面纱下的美人欲掩若出,冷峻神色顿时变了。
谢知归率先反应过来,脑子瞬间充血,大声呵道:“滚出去!”
紧接着他冲过去一把将门摔上,碰的声音巨大,也不管会不会打到明匪玉。
打到就打到吧!打死这个偷窥人洗澡的混蛋!进来前都不知道敲个门问问他在做什么。还看,看什么看,他有什么好看?!
谢知归走回去,手忙脚乱把脏衣服捡起来穿好,气的手抖,扣子扣错了好几次。
好不容易衣服穿好,刚才的一幕幕却始终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惊恐、羞耻、愤怒、难堪……
脸上一阵阵发烫,他想肯定是红了,赶紧去桶里掬了几捧水打在脸上降温。
但热水的效果并不显著,脸皮还是烫,像是要烧起来。
透过水面的倒影,他看到了自己皮肤白里透着不正常红色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干了什么事,羞愤地没脸看。
这个鬼样子怎么出去见人?!
混蛋……都怪外面那个混蛋!
他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除了不会尖叫,烦躁地在屋里赤着脚走来走去,心里把明匪玉当那些调戏小姑娘的流氓狠骂了几十遍。
屋外,站在凉风里的明匪玉也好不到那里去,他听得到谢知归在里面走来走去的动静,也心烦,他就是来问点事,谁知道会撞见这种场景。
他闭上眼睛想凝神静心,却控制不住想到那副水汽氤氲中的美人受惊图。
越是一个人静想,某些让人脸红心燥的细节莫名回想的越清楚。
乱了,太乱了,为什么驱除不了杂念,为什么会一直想到他……
脑内简直混乱的没有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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