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掩盖眼底的挑衅嚣张之意,他就是要让明匪玉看见,激怒他。
明匪玉见了只觉得心凉,心口被刀子狠狠的捅了一下,他又一次被骗了,而年轻人也又一次眼睛都不眨的利用了他。
原来欺骗不会只有一次,也不存在什么最后一次,对他来说,只要对自己有利,想骗就骗了,即使需要以出卖自身为代价。
心感悲愤的同时,眼神也冷了几分,明匪玉讥笑道:“这才是你真正的样子吧,凉薄又自私,以无辜病弱的样子把人勾进你的谎言罗网里,得到想要的后,亲手打破他们美好幻想,居高临下看他们在你脚下痛苦蜷缩为乐,甚至嘲讽他们自作多情。”
“对啊。”他爽快地认了,笑中更加恶意满满,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有意往明匪玉米心底最柔软处扎刀。
“明匪玉,你是才知道我是这样的人吗?”
“那你可真可怜,都这么久了,现在才发现睡在你枕边的是个没有半点真心的骗子。”
他边说着,边咯咯笑了起来。
怒火和悲伤同时撕扯着明匪玉的理智,瞳孔时而赤红时而幽黑,他想冲过去把他嘴堵上、脸蒙上,如此,他就说不出那么伤人的话,笑容也不会那么绝情扎眼。
摇椅扶手在他手掌里几乎要握碎了,手背上根根青筋跳起。
“骗人好玩吗?”
“好玩极了。”
年轻人坐了起来,靠近明匪玉,食指一下下戳着明匪玉的心口处,力气大到如果能戳进去把明匪玉心脏掏出来,那他一定会把那颗可恶的心脏捏紧。
他敢拿出如此恶劣的态度出来,就已经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打算。
既然明匪玉不让他走,那他也不让明匪玉好过。
他就赌,明匪玉对他的那点感情能够让他把明匪玉激怒到什么地步。
但他好像低估了明匪玉的耐心,他居然还没有动作。
“你那么看着我做什么?”
明匪玉忽然问了他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我对你算什么?一个称手又有利用价值的工具吗?”
“明匪玉,我为什么会和你在一起你心里没点数吗?本来就是一段各取所需的交易关系,你现在却质问我为什么对你没感情?”
年轻人失笑,讥讽道:“你是不是有病?”
“骗子!!”
明匪玉终于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突然伸手掐住了年轻人的脖子,将他推倒重重撞到了摇椅上,一双眼睛愤恨得能烧出火来。
如果他再敢说一句伤人的话,如果他再将自己的爱意扔在地上践踏羞辱,那他就把他掐死!大不了从此和一具安静乖巧的尸体度日!
可年轻人一点也不怕,后背被撞疼了也不怕,一声疼不吭,挑衅的爪子依旧嚣张,笑吟吟地看着明匪玉。
他甚至握着明匪玉的手腕让他再用力掐紧点,眼里疯狂又兴奋的光,“我就是个骗子,没有真心,只是为了活下去才和你苟合,愤怒吗?难受吗?觉得被羞辱了吗?你有本事就掐死我啊!”
“动手啊!瞪我做什么!”
他的脖颈又白又细,明匪玉很轻易就能扭断,把致命弱点主动往他手里送,不断蛊惑他动手,明匪玉却迟迟没有下力。
两人间弥漫着一点即炸的火药味!双方神经都绷紧到了极点!
“你还在犹豫什么?你不是说我只是个短命的蝼蚁吗?要靠你才能活下去,杀一个蝼蚁很难吗!还是说你就是个敢说不敢做的懦夫!”
年轻人一口气骂完,眼里布满血丝瞪着他,不停激怒着他——杀了我!杀了我啊!
然而明匪玉气到极点,却忽然冷静下来,明白了他这么做的意图。
因为他不会真掐死他,他们都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但如果他把他掐了个半死,事后愧疚的一定会是自己,年轻人又可以借这份机会提出新的要求——比如分手离开,再也不回来。
都到这个地步了,这人还在设圈套拿捏他。
该说他聪明,还是该说他心狠?
明匪玉盯着他深不见底的眼睛,松开了手,年轻人脸上立刻闪过不安和狐疑。
明匪玉发现,如果要报复他,就不应该掐死他,而是永远不让他如愿。
他脖子上只留下一个很浅的印子,过一会就淡下去了。
明匪玉勾开遮在他眼尾的碎发,淡声道:“你现在情绪太激动了,先冷静点再说话。”
“我很冷静!!!”
他打开明匪玉的手,他没有得逞哪能罢休。
“明匪玉你是不是真的有点毛病在身上?!就喜欢被人欺骗、被人利用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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