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吃的。”她随口敷衍。
“……你还能吃得下?”
“ what?”
“行,吃多少都行。这回我帮你点吧,你要点什么?”
尤雪珍根本吃不下了,只好装作打哈欠:“不饿了,困。”
他很自然地接话:“那你要不要去我那儿睡?”
哈欠顿时卡住,她掩饰住慌乱,立刻回绝:“不去。”
宿舍有十二点的门禁,很多人从大二大三开始就出去租房子住,尤雪珍他们四人宿舍常年只有她和袁婧两人就是这个原因。另外的两个,一个是本地人,另一个大二就搬出去和男朋友同居了。
叶渐白更是一开学就物色好房子。据他的说辞是,和那帮不爱卫生的男大学生住,和去大街上睡桥洞没有任何区别。
不过他那房子不是租的,而是买的。他买的地方离学校不远,明明就一个人还买了两居室,其中一间说是可以用来收留朋友。
但尤雪珍很少很少去。
以前在老家熟到互相串门不知道多少次,而只属于他的房子就不一样了,那完完全全是他的领地。所以她有怯意,不敢去。
叶渐白却不以为然,似乎在他的观念里,她不是女生,而是一个无性别生物,所以总能那么轻易脱口而出,问她要不要过去住。
她的情绪被复杂的恼怒塞满。
分不清是恼怒他的不以为然多一点,还是因为联想到其他而恼怒多一点,比如,他是不是也总是这么轻易邀请别人回家,虽然她知道事实可能就是如此。
他还是那副随随便便的口吻:“真不去?”
她哈哈干笑着摇头:“不打扰你。”
“打扰?这么和我见外。”
尤雪珍用眼神示意他对面的阿斯莫得:“你们俩不是看对眼了?”
他笑了笑,并不否认地耸耸肩:“你还真贴心。”
派对一直持续到快天亮,她扶起醉得不行的袁婧准备打车回学校,直起身一看,果然,叶渐白已经没影了,那个阿斯莫得也不见了。
她早有预料地扯了扯嘴角。
叫的车很快被接单,她扶着袁婧走到门口,一辆白车随之停在她们跟前。
这也太快了吧,刚看的时候明明有两公里。
她心里嘀咕,拉开车门把几乎已经不清醒的袁婧丢进去,自己随即坐进,去关车门的手却一僵。
叶渐白正坐在副驾,回头看着她。
“没叫你就上来了?真心有灵犀。”
“……我以为是我的车到了。”
“取消吧,我叫代驾先送你们回去。”
尤雪珍瞥了一眼窗外,看见阿斯莫得站在不远处等车,意识到这两人根本没有一起。
她指了指窗外:“你不去送一送?反正我们都叫了车,不占你这辆。”
“袁婧你一个人扶不动。”说完他直接示意司机开车。
她读懂他的潜台词,心想,算他还没那么重色轻友。
“对了,你什么时候换车了?”
刚她根本没认出来这是他的车。高中毕业那年的暑假叶渐白就火速考了驾照买了车,一直是辆黑色的特斯拉。
他啧了一声:“车子借给别人结果给我撞了,这两天拿去修。”
“噢。”
尤雪珍点点头,她对车子一窍不通也不感兴趣。暑假考驾照那会儿,叶渐白问她要不要一起去考她都没去。
她对开车有一种本能的恐惧,能驾驭的交通工具上限最多就到自行车了,连骑个电驴都战战兢兢。叶渐白就捉着她这点大肆嘲笑,考出驾照那一天迫不及待来找她炫耀,偷开了他爸的车,说要带她去海边兜风。
还记得那一天,他单手转方向盘,突然飙起的速度将风押进没关上的车窗,两个人的发丝在猛烈的风里跳舞。她的心怦怦跳,仿佛已经在靠海的环状线上飞驰,下一秒,砰一声,追尾了。
这人第一次夸下海口说要带她兜风,结果,戛然而止在家门口的马路边。
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尤雪珍回忆着这些,连叶渐白叫了她两声她都没听到。
她回过神:“你刚刚在叫我?”
“对啊,你发什么呆呢?”
“就突然想到了你第一次说要带我兜风那事。”她哈哈一笑,故意说,“那真是风驰电掣的一场体验啊!”
叶渐白从副驾回过头,看着她说:“再来一次吧。”
“来什么?”
“等车子修回来了,我让你见识下什么是士别三日,咱们再去海边兜风。”
尤雪珍听到这个提议,熬夜的瞌睡刹时被涌上来的期待驱赶,整个人都精神了。
但表面上,她依然是懒洋洋地耸了耸肩,装腔道:“再说。”
车不知不觉开到了学校。刚还在路上还哼哼两句的袁婧已经睡死,叫她下车完全没反应。
这就伤脑筋,就算叶渐白帮她把人弄下车,他也进不了女生宿舍楼,她没办法一个人把袁婧扶上去,也不好求助舍管阿姨,她闻到她们一身酒气肯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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