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帝兵山最高的地方,自然可以看到帝兵山的全貌。
透过树林和如海一般的鲜花,帝兵山在动。
广场,每一个小路,山顶,山腰,山下...
到处都在动。
无数人在向下走。
就连山脚下驻扎着的数万北海军团精锐都在动。
而守卫帝兵山的内卫部队也在动。
王月瞳静静的看着这一切,问道:“为什么?”
“北海军团内部在沧澜和浮岛有两次大规模的演习,如今算算时间,他们也该出发了。至于内卫部队,这些年他们未免太过安逸了,虽然平日的训练保持的不做,但足够的战斗力不代表有先进的作战意识,所以我把他们掉到了沧澜,一起参加这次的演习。”
帝江的声音平静的不带丝毫起伏。
王月瞳看着视线中的一切。
山腰处原本隶属于内卫部队的一个狙击营也都全员出动,开始下山。
而最靠近山顶的地方,一个一个的小队也开始离开帝兵山。
王月瞳的内心一片空荡:“诛天部队也要走?”
“都走。”
帝江轻声道:“演习需要他们。”
“那这里呢?”
王月瞳问道:“他要来了,这里还有什么力量可以挡住他?”
“还有我。”
帝江说道:“我会拼尽全力,将他拦在枭雄台前。”
“你如果不是他的对手怎么办?”
王月瞳看着帝江的眼睛:“老爷子已经陨落了,你要是失败...”
“那也是我的失败。”
帝江的声音平静的有些残忍:“只属于我自己的失败。不是帝兵山的失败。帝兵山上所有的力量都抽调一空,在空虚的状态里,他来到帝兵山,只能击败我,他打不垮帝兵山,就算他登上了枭雄台,也不过是趁虚而入的小人。这是我的失误,与帝兵山无关,与北海王氏无关。”
王月瞳站在原地看着帝江,怔怔出神。
她终于明白了帝江的打算。
他囚禁了七大持剑家族的族长不让他们在插手这场战斗。
他调走了帝兵山上所有的力量让帝兵山陷入空虚。
他独自一人留在这里,等着李天澜。
他会竭尽全力的维护北海王氏的一切。
但同样也做好了自己承担着所有屈辱和失败的准备。
就算在这里,失败的也只是帝江。
帝江不姓王。
就算失败,就算被羞辱,遭遇这一切的也是帝江。
或许会有人质疑调走了诛天部队,调走了内卫部队是不战而退,是懦夫,是胆小鬼。
但发出这个决策的也是帝江。
面对着即将来到帝兵山的李天澜,帝江做好了两手准备。
他胜,皆大欢喜。
他败,所有的骂名,所有的屈辱,所有的失败,都是由他一人承担。
王月瞳的眼神有些恍惚。
“为什么这么做呢?”
她喃喃道。
“为了北海啊。”
帝江的声音依旧平静而从容。
他转头望着姜氏列祖列宗的名字,眼神里终于多了一丝酸楚。
“我们姜氏的祖先。”
他指着最上方仅次于王复雨的那个名字:“当年姜氏成立的时候,正好面对的是东岛最强烈的反扑,他们想要拿回如今属于北海的一半土地,高手进出。我的祖先带着姜氏不到三十名精锐挡在秋水,激战一天一夜,斩杀东岛将近六百名高手,力竭而死。”
“我爷爷。”
“三十年前我还小的时候一人单枪匹马深入星国,解救了被围困在星国的近三百名北海王氏精锐,从联邦城到海滨,四百多公里的道路,他牵制了星国大半个黑衣人,独自一人杀了星国十五位惊雷境巅峰高手,他的尸体被送回来的时候,几乎已经找不到完整的地方。”
他深深呼吸,凝视着属于姜氏的名字,无比深情:“雕刻在枭雄石上的名字有无数种身份,但属于姜氏的身份只有一种,都是牺牲者。”
“而我...”
他笑了起来,想着很可能发生的一切,承受的屈辱,遭受的骂名,迎接的失败:“ 日后我若有幸,当名字刻在枭雄石上的时候,我应该是姜氏唯一一个懦弱者,也是枭雄石上的唯一一个了...”
“你想过你这么做,以后怎么办吗?”
王月瞳看着他:“你自己的以后,北海王氏的以后啊...”
“我的以后,我没有想过。”
帝江平静道:“但北海王氏的以后...”
“我若是失败,会遭到多个持剑家族的反对,甚至无数北海民众的厌恶和唾弃,这样的我,自然不配坐在这个位置上。”
他轻声道:“所以北海王氏的以后,要等圣宵回来再说了。”
王月瞳身体微微一震。
帝江若是失败。
他保存了帝兵山的力量,但承担的却是无尽的骂名。
而那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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