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要燃烧夜空的火光中,那道麻木而僵硬的身影走了出来,他蹒跚前行,如同行尸走肉,一道又一道的气旋在他周围似乎是全凭本能在凝聚。
气旋越来越多,随后不断拉长,变成了一把又一把的有质无形的利刃。
成千上万道利刃在他面前不断飞舞,蔓延到整个军队。
随着他的前行,无数的利刃在天地间无比稳定的切割过来。
那是看似脆弱但却刚猛凌厉到极致的锋芒。
坦克,装甲车,卡车,武器,盔甲,血肉。
随着他的前进,所有挡在他面前的一切被直接割裂,鲜血,残骸,爆炸到处都是,整个军队都停了下来。
上将终于从这如同噩梦一般的场景中反应过来,他拿起对讲机大声命令着军队开始冲锋,而自己则毫不犹豫的冲出卡车,开始朝着来路逃亡。
那道充斥在天地之间的利刃缓缓向前。
所有的冲锋都无比徒劳。
冲天而起的血浪不快不慢,但却无比坚定的随着他的前进向前推移。
不到十五分钟。
烈火还在燃烧。
荒野再次变成了荒野。
爆炸声与枪声停了下来。
无数被直接割裂成了两截的尸体伴随着鲜血和军备的残骸倒在了地上,密密麻麻的铺满了整片荒原。
他像是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失魂落魄的向前走着。
路过了满是尸体的战场,走过荒原,穿过无比冷清的城市。
他的身影在不知不觉中越来越快。
极地的冰风吹过来,带着绝望死寂的温度,笼罩了整个世界。
前方浪潮涌动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传了过来。
越来越近。
巨大的轰鸣声在海平面上响起。
轮廓无比巨大的军舰出现在视野中,驶向远方。
他从陆地走进海面。
黑暗的天幕下,随着冰风涌动呼啸的狂狼刹那间一片寂静。
方圆千米内的汪洋顿时变成了毫无生机的死水。
一直在攀升的杀机毫无意识的卷过海底。
鱼虾,海草,贝壳,礁石,冰块...
所有的一切都被彻底割裂。
没有丝毫波动的汪洋逐渐泛起了红色。
他踩着水面,走近大海。
军舰还在前行,灯光耀眼,照亮天地。
这不知是哪个国家的舰队,所有的武装人员都在严阵以待,他们的方向是摩尔曼斯唯一的军用港口,只看规模,这完全是一整支舰队。
夜色与黑衣融为一体。
海水如死水。
他静静的行走在海面上,十里数十里,一路所过,海水中所有的生物都被无形的利刃彻底割裂,鲜血已经染红了海面。
他踩着带着红色的海水,朝着舰队走了过去。
辽阔的汪洋中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声响。
烈火开始在海面上燃烧,照亮了苍穹。
战舰巨大的残骸带着无数的尸首沉入海底。
火光,爆炸,所有的涟漪在一瞬间被无形的力量生生压制下去。
战场消失了。
他站在一片死寂的海面上,看着鲜血在水中扩散,茫然而绝望。
前方是茫茫无际不止千里万里的汪洋。
而后方是一片黑暗,早已没有了归路。
恍恍惚惚似乎又想起了很多年前的北岛。
他站在北岛的海岸线上眺望着大海对面的帝兵山。
她在纷落的樱花树下走过来,眼神明媚,胜过了傍晚的夕阳。
刺客与圣女。
樱花与海。
他的身影有些摇晃,所有的力量开始缓缓下降,一丝一毫,但凝聚到了极致的杀意开始升高。
他感觉到了疼痛,意志也逐渐变得清醒。
坚定如铁的意志忽明忽暗,他想到了自己这一生,从小到大,很多人,很多事,无数生死,数不尽的离别。
他想到了司徒沧月,想到了李狂徒,想到了年少轻狂时的意气风发,想到了帝兵山上的江山如画,想到了太白山上的皑皑白雪。
北岛的樱花,漫漫的海,庄严的审判。
一副又一副画面在他脑海中闪烁着,走马观花。
他再次想到了安吉尔。
意大洛斯的圣域。
所有的画面开始暗淡,开始消失。
他突然意识到这一生他记得最清楚的竟然不是安吉尔。
不算长因为不到一生,不算短因为不曾夭折的一生中,他记忆里最清楚的,竟然是当年跟安吉尔分开,像狗一样被扔出圣域,直到今日的画面。
是愤怒,是不甘,是思念,是牵挂,是在乎。
这么多年,所有的情绪,都是执着。
他不惜一切的变强,唯一想做的,只是再去圣域,将自己的女人带回来。
劫。
本身就是执念。
他站在海面上,眼神中燃起了火光。
那是摩尔曼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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