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澜的姿势似乎没什么变化,但又好像比刚才更加挺直了一些,他垂直的双手在轻轻颤动,手指也在缓缓握紧,一阵骨节颤动的声音从他体内响起,从上到下,密密麻麻。
李天澜猛然握拳,睁开双眼。
空气中,尖锐至极的呼啸声在他握紧拳头的刹那骤然响起,以他紧握的拳头为中心,数道或凌厉或厚重的劲风划破空气,无形无质,但却声势森然。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我...我...”
李拜天嘴角抽搐着,看着李天澜,一脸无语,半晌,才缓缓问道:“天澜,你突破了?”
“嗯。”
李天澜眼神轻松,笑道:“突破了,御气境。”
“......”
不是燃火,不是凝冰。
是最初级的御气境!
李拜天哭笑不得,声音听上去就像是在呻吟一样:“恭喜...恭喜...天澜,你真的跟装逼城学坏了。”
他倒不是嫌弃李天澜境界低,而是突然响起在出发之前,李天澜跟他和宁千城说,他和他们差不多的事情。
那个时候,李天澜甚至还没有入武道,确实差不多,也就差了将近两个大境界而已,多含蓄的人啊,跟装逼城也就认识一天,怎么也开始装逼了?
“大家同喜。”
李天澜轻笑一声,他自然知道李拜天现在在想什么,但却懒得解释,战斗力跟境界严重不符这种问题,解释起来才是真的装逼,太累心了点。
他已经跟庄华阳表态,接下来不在低调,那无论他是否情愿这么做,接下来都必须强势到底,到时李拜天自然能明白他现在的状态。
低调或者张扬,该如何做,李天澜在来之前就已经心里有数,刚才庄华阳那一番话,确实给了他很大的启发,他懂得从善如流的道理,但却不代表他会因为别人的一番话就轻易的改变自己的为人处世。
可李天澜同样也清楚,既然庄华阳已经现身,那么他可以选择的余地就不大了,最差也是低调做人高调做事,他在武道上一往无前,不代表他为人不知进退,面对一个很有可能已经知道了自己身份的校长,自己如果不稍作妥协和改变的话,后果实在难料。
“青烟。”
李天澜突然出声,看着虞青烟问道:“虞老去拜访庄校长的时候,你知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他必须要知道,庄华阳到底是不是知道他的身份,又是怎么知道的,因为这关乎庄华阳的态度和立场。
“不清楚。”
虞青烟老老实实的摇摇头:“爷爷从来不和我说这个的。”
李天澜微微点头,沉吟不语。
“天澜师兄在担心什么?”
王月瞳意味深长的看着李天澜,出声问道。
虽然李天澜的境界低的让她都觉得意外,可她仍然对李天澜有着浓厚的兴趣。
“我随口一问而已,月瞳师妹何必如此敏感?好奇心太重,未必就是什么好事。”
李天澜淡然一笑。
王月瞳一怔,这一刻,她终于发现了李天澜跟刚才有些不同,乍一看上去,似乎没什么变化,但比起半小时前,现在的李天澜身上却多了一丝若隐若现的锋芒,特别是最后那一句话,软中带硬,看起来是规劝,可要是理解成警告,似乎也未尝不可。
自己那句天澜师兄,无非是一句客气话,而这人竟然也顺势改口喊她师妹,称呼上距离近了很多,但观李天澜神态,很显然,他不曾把自己放在眼里。
王月瞳清秀的黛眉微微扬起,咯咯笑道:“我也是随口一问而已,天澜师兄好像比我还敏感呢。不过我倒觉得校长刚才说的不错,你若是一心低调,刻意躲藏的话,又如何让那些有心之人为你而战?”
这句话,她说的是宁千城和李拜天,可李天澜想到的却是曾经那些为了李氏效死的人。
这一刻,李天澜脑海中思绪如潮,波涛汹涌。
他想到了李氏曾经的辉煌,想到了边境那漫如冬季的长夜和阴冷潮湿的森林,想到了边境那片凝聚了太多不甘的营地,想到了北疆的茫茫荒漠和让人眼花缭乱的迷宫,想到了古云侠在主席台上刻薄而丑陋的嘴脸,同样也想到了时隔多年后,明明对自己没什么好感却依旧愿意帮助自己的虞东来,还有秦微白...
脑海中,各种各样的画面在不断轮转。
李天澜嘴角扬起,笑容灿烂。
犹如朝霞。
“此言有理。”
他看着王月瞳笑道:“既然如此,我们从这里走。”
他伸出手指了指,而指着的方向,却是迷宫的死角,被一堵青砖墙壁堵住的死角。
“这个...”
李拜天苦笑一声:“这里怎么走?难道撞过去吗?”
青砖迷宫是完全的封闭式结构,墙壁,天花板,地板,全部都是清一色的青砖,李拜天虽然不了解这座迷宫,但这青砖却是认得,这种砖来自于中洲秦州行省,用山里某种特定的泥土粘合而成,有着数倍于普通红砖的韧性,他进来的时候,就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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