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会议开完后村里吵吵嚷嚷,但几乎所有人都搞不懂这会上说的到底是啥意思,就是觉着满县城都在讨论这事儿,他们也得讨论。
即使等革委会组建且拿到县城的部分权利后,对于高树村的村民们来说生活也并没什么不同。
因为他们这里实在太偏僻了,直到进入八月份时还有人在继续盖房呢。
到了此时,村里砖瓦房的完成量达到百分之五十。
换句话来说,这属于法不责众的范畴。
楚沁通过这几个月的观察,敏感地捕捉到时局将发生大动荡的信息,觉着接下来应当执行“苟为上策”的原则。
这种情况比往年更不适合做出头鸟,所以村里建了砖瓦房的人或许会有危险。
但一旦超过半数人建,有危险也变为没危险了。
法不责众这个词由来已久,真要追究起来难不成村里半数人,包括隔壁静水庄或者其他同样盖了砖瓦房的生产队都得拉去□□吗?
明显不可能。
但村里的砖窑却是得关了,韩队长在进入九月的那天宣布为高树村兢兢业业贡献了无数砖块的砖窑就此退休,是否返聘还得看未来的情况。
村里好部分人眼睛都红了,特别是那些屋子还没盖起来的,即使韩队长喊话说储存的砖块数量管够,他们依旧争先恐后地开始盖房。
于是乎村里的宅基地又紧俏起来,不少人家都安排孩子分家,就为了能在这最后关头把砖块占了房子盖上。
连村支书家都不能免俗,村支书家是老大跟爹妈,老二和老三自然都搬了出去,在自己的宅基地上盖起房子。
据村支书最近发黑的脸色看,楚沁能猜测得出来他们家分家应当不是特别愉快,而且家里钱匣子大概率见底。
若村支书晓得她的腹诽,非得啐一声道:分家哪里有愉快的,再是和谐的人家,都会因为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儿闹别扭。
因为这阵子村里分家分得多,楚沁看的闹剧也看得多。
她磕着瓜子儿,站在自家门口眺望远处,听着村里人吵架。
“呸!”楚沁把瓜子壳吐落在地,嘀咕说,“这孩子果然不能生得多,生多了闹心啊。”
瞧瞧她家,一个人太舒服了。
她暗暗美着呢,又去地里摘了两个西瓜。
这回的西瓜有点特别,它严格来说应该叫“籽瓜”,是专门生产瓜子的西瓜。
种子是楚沁杨大姨那里拿来的,吃惯了甜蜜且汁水充盈的红瓤西瓜后,这种白瓤带着许多籽儿且甜味近乎于零的西瓜也还行。
因为它味道清淡,甚至还清香,楚沁觉着倒有点像梢瓜,挺对她胃口的。
吃剩的瓜子也别扔,直接拿去洗,洗完放院里晾晒。
爱吃生瓜子的这会儿就能吃了,但楚沁一般会把它炒了吃,还得炒五香口味。
如今杂物房里有个罐子,而罐子里边儿装的就是她辛辛苦苦从嘴里抠出来……哦不,是省出来的瓜子儿。
足足有15斤呢,这些瓜子使得她吃瓜都快把嘴巴吃秃噜皮了。那阵子她去哪里都是抱着块瓜在啃,即使她出门出得再少,却也愣生生凭借“手里一块瓜,吐籽像打枪”的模样给大家留下深刻的印象,把自己吃成了村里有名的“吃瓜群众”。
也因瓜子是用她嘴巴加工出来的,楚沁不是很好意思给人家吃,只能自己天天“咔咔咔”地啃着,于是继吃瓜吃破嘴皮后,她嗑瓜子也磕破了嘴皮,甚至口腔溃疡。
西瓜摘完了,楚沁继续听。
这回吵的是小唐家,楚沁觉着小唐家吵架骂人不得劲儿,便也没特意跑去听。
她把地里最后的几个瓜切开,然后把瓜瓤用手挖到盆里,再把其中的瓜子取出来。
而剩下的瓜瓤和厚厚的瓜皮呢?
楚沁全部倒给猪吃,顺便把那只快夭折却被自己用系统出品的药救过来的猪绑起来称称体重。
她把体重记录在笔记本上,笔盖顶着下巴自言自语说道:“嗯,长得还算快,到终归没有吃系统的饲料来得快。”
和吃系统饲料长大的猪差多少?
同期猪相比,大概会差20来斤。
不过这数据也很可观了,楚沁主要是把猪的成长分了段,每个阶段都配备不同的饲料。
鱼粉,骨粉,贝粉……
小麦,大麦,玉米……
这些都试过,无论怎么配,都比给猪吃猪草吃地瓜来得长肉。
而后楚沁悲催的发现,猪想长肉,吃的都是好的啊!
她再怎么配,配出的饲料再怎么好,也没办法在此时让饲料大量生产。
是她傻了,大家都不是蠢人嘛!
如果能喂的起粮食,谁又会只给猪吃猪草呢。
不过这时用不到,并不代表以后永远用不到。她就不信了,自己总不能一直这么穷,百姓也不会一直穷。
所以楚沁继续把心思扑在猪饲料的研究上面,从前只是为了自己不被拆穿,现在倒是一头扎进去,沉没成本增大,越来越放不下。
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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