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沁不解:“你不是乐水的吗?”
纪竟遥说:“我家自我这代才是乐水本地人。”
楚沁听懂了,敢情纪家是后面搬来的,和楚家差不多。这种人家,一个不小心就很容易和村里人本地人闹矛盾。
她隐约有听说过纪家就这位厂长一人,也就是说长辈全没呗。
楚沁点点头:“你愿意用鹅自然好。对了,是生的还是死的?”
“死的,哪里有生的。”纪竟遥无奈,“难不成你还想养生鹅?”
“可不吗,鹅也下蛋啊。”
楚沁将碗放他面前,直接解板车上的袋子把新粮给他。
既然人家大方,她也不能抠抠搜搜的给人家旧粮。
她称完稻谷和地瓜,又送了些白菜和萝卜给他。
纪竟遥起身道:“明日这时候我把鹅给你送来。”
楚沁点点头:“行,你方便就行,我都不急。”
她无所谓,反正是鹅肉。
不过鹅肉该咋吃?楚沁想了想,用土豆和香菇干一同炖?
再在锅边呼些玉米饼!
楚沁咽咽口水,有点想把“我都不急”这几个字收回来。
纪竟遥没久待,把工业票给她后便拎着两麻袋离开。
楚沁等他走后把板车给还了,回家后兴致勃勃地整理粮食。
这是一年中最幸福的时刻。
家里粮食是真正的满仓了,即使刚刚卖了一部分。楚沁看着地窖成就感满满,于是今晚大手笔地焖了羊肉萝卜做了红烧鱼。
这是收获的日子,得吃点好的。
又炒了盘脆嫩嫩的荠菜,煮了碗绿油油的冬葵汤。
看着桌上四道菜,楚沁眼睛笑成月牙。
另一边,纪竟遥带着粮食回家,他家里原先就空荡荡,现在更像个雪洞。
因为要搬家的缘故,这段时间家里的东西陆陆续续都搬到厂里。
他也没什么不舍。
这是老家没错,只是这家里承载更多的是他不算欢快的记忆。
他坐在屋里,喝着热水,看着屋外纷飞的雪花,慢慢把心里那些奇离古怪的情绪理清。
自己似乎是有点喜欢楚沁了,纪竟遥这般想。
纪竟遥对此有些好奇,有些不解,但更多的是释然。
他确实有点喜欢人家。
但有何问题吗?
没有。
楚沁是个很优秀的姑娘,她身上所拥有的韧劲儿超乎常人。
在她身上你能感受到澎湃的生命力,只要和她多接触的人就没有不喜欢她的。
纪竟遥又叹气。
自己当初拒绝太早了,以至于现在兰姨再没来问过他。
但话又说回来,楚沁不是个能任由别人安排的人,即使安排她的人是她的小姨。
纪竟遥便又分外庆幸,他们俩真要是相亲认识,楚沁能看到他就觉得烦。
他要是敢多往她身边凑,她能跟教训金老二似的教训他。
——
岁月如流,冬日一日一日过去。
这段时间来雪就没停过,这几日更是隐隐有往暴雪方向发现的趋势。
“这两年多灾多难的,今年莫不是雪灾?”
村里有人这般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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