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摸两下大妹脸蛋。
杨小舅再次被气到,瓮声瓮气:“咱们闺女才出生几天啊就喝米粥?你放心吧,就是让她喝牛奶羊奶都不让她喝米粥。”
刘芝这才高兴。
不逼逼他,他万一脑子一热被婆婆说服把那两家轻拿轻放了咋办。
刘芝真心露出抹笑容来,她靠在枕头上,指着旁边的桌上道:“楚沁这回可是大出血,她要回本还不晓得等到多少年后。”
杨小舅也笑道:“那可有得等了,大姐挑花了眼,觉得楚沁是香饽饽谁也配不上。想把这个礼还回去,打底得五六年。”
说着,就开始整理今天得的礼。
大妹生得不巧,生在灾荒年,收的礼都比她哥要少。
但其中楚沁确实最为突出,她竟然给了两尺的棉布,还有好大一块几张兔毛缝合在一起的兔毛垫。兔毛垫已用土布细细缝起来,完全可以拿来垫床。
除此之外还有一刀的肉以及两根骨头。
肉是腿肉,得有四斤。肥的部分不少,起码能熬出半罐子的油。
杨小舅认真看着,觉得不像是野猪肉,也不晓得楚沁从哪里搞到的。
骨头是筒骨,带着肉的那种,掂量两下,也能有三四斤。
他看到骨头时立马松口气。有这骨头在,说不准真能催奶。
杨小舅边看边记,礼是得回的。
他本以为这就没了,却发现肉下边还压着一斤的红糖两斤的地瓜粉丝。
杨小舅叹声气,礼确实很重。
他掰手算算,觉得自己往后怕是要回张手表票才行,他记得楚沁有回嘀咕着买手表。
不止楚沁,楚婶儿礼也重,其中有张长宽都一米的毛毯很不错,冬日时刚好给孩子用。
刘芝就道:“楚沁婶儿给的时候,我都不晓得该收不该收。”
“她的你放心收,里头也有感谢的意思。”杨小舅说,这是在感谢自己帮忙牵线。
“那就好。”
夜凉如水,夫妻俩絮絮叨叨说着话。
而礼重惹人惊的楚沁早已进入梦乡。
屋外寒风呼啸吹,吹得树枝大幅度摇晃。她无意识翻个身,露出脚来也不觉得寒冷,因为不远处有壁炉持续提供热度。
转眼,腊月渐过。
一年竟然又过去。
立春,春到人间草木知,这是一年中的第一个节气。
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年之始。
—
村里老人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说会下雪,确实也下了雪。
雪只有薄薄一层,甚至没等它堆积就已被楚沁踩得融化。
但这却更冷。
明明雪不大,但冷意却比去年大雪纷飞时刺骨许多。
楚沁冷得天天抱着她的暖手瓶,也不嚷嚷着坐在亭子里煮酒赏雪了,而是日日缩在卧室中烤着壁炉。
连小白也把自己的窝叼到离壁炉更近的地方,这死狗特能享受。
随着越冷,食物越少,猫冬的人就越多。
当冷到不适宜上山时,连上山打猎砍柴的人都没了,通通缩在家里。
楚沁是闲不住的性子,她再闲,每天也得给自己找点事干。
每日清晨起来后就做饭,因为家里粮食多,她总能捣鼓着好吃的出来。
楚沁还试着用面粉牛奶与鸡蛋用烘烤炉做了烤蛋糕,味道非常不错,除废手外没有别的缺点,她决定除夕那天再做些。
吃完饭,就去捡鸡蛋。
天气越冷下蛋越少,现在楚沁每天只能收五六个蛋。
不过积少成多,她攒了整整两大筐的蛋,一周前喊杨小舅来运走。
鸡蛋如今是好东西,楚沁获得整整十斤的面粉与一些钱票。
托她的福,刘芝这回月子做得很不错,至少日日都有一碗蒸鸡蛋吃。
除这些,就是捣腾屋里的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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