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上辈子那位公社说啥就做啥的大队长吗?
她不晓得, 如今韩队长是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想法的。
他发现坚守亩产量不动摇, 公社也只是让他们高树村负责部分脱氧磷肥炉的工作后, 韩队长就彻底放飞自我。
一切为生产让步,一切为粮食让步。
高树村的理念绝不动摇。
于是一部分人在山丘挖地,一部分人在田边地头挖水渠, 还有一部分人在帮忙盖屋子。
说件让楚沁泪目的事儿, 韩队长终究还是没准备在村里烧砖。
一是人力不足,二是材料不足。
当然, 砖厂也没空帮忙烧。
就如同楚沁想的那般,砖厂正在加班加点的给机械厂烧砖。
所以最终还是用黄泥和木头来盖房,楚沁想蹭着这阵东风烧砖的想法彻底破灭。
楚沁琢磨着, 这个机会没把握住, 往后她想盖新房, 盖砖瓦房怕是得等到十多年后。
韩队长如今就一心扑在生产上, 他日日都得骑着自行车在高树村、朱家坳和中坪村三村之间来回跑。
高树村一切还好,有村支书帮忙管着。
但朱家坳和中坪村就不行了,这两个村的耕地面积都没高家村大,位置上甚至也是东一块西一块的,就算修水渠都不好修。
韩队长头疼得紧,楚沁前两日因为喝喜酒的事儿去了趟朱家坳,就晓得韩队长为何如此头疼了。
以上问题就都算了,要命的是这里的土壤质量也很一般。
楚沁觉得,或许该来个高人,看看朱家坳适合种些什么,来个因地制宜才能解决困境。
开春后,喜酒一场接一场。
她去朱家坳是为了吃一位表姐的喜酒,这位表姐是原主母亲的侄女,关系还算亲近,喝的是结婚喜酒。
楚沁挺不能理解的,这位表姐的家在静水庄,静水庄比起朱家坳好许多,怎么就嫁这里来?
杨大姨:“你真是傻不愣登的,那男的算是很有出息的了,现在在公社畜牧站工作,否则你小利那两口子怎么舍得把闺女嫁这里来。”
楚沁恍然大悟:“公社畜牧站又开啦?”
为啥说又开,因为畜牧站关过一阵子,等到公社集体化时重新开站。
如今畜牧站可是是算好地方,管着公社的猪种,以及其他牲畜。
还配备兽医……嗯,当然了,大概率很有水分,甚至还有畜牧站的站长,这个站长可是纯纯吃公粮的,不属于半脱产行列。
“可不吗?哎!也是咱们没有门路,更没有那个本事,要不然畜牧站还真是个好去处。”
杨大姨边磕着瓜子边说,见桌上又上了盘花生,便手疾眼快抓一把来,分楚沁一半,暗暗点头觉得这场酒席还算体面。
这场酒席吃结束,第二天又有一场。
是村支书家的,村支书大孙女嫁人,这在村里可算是件大事。
村支书家前几日就忙活起来了,仁心婶儿还来找楚沁换了些鸡蛋。
楚沁每日下工回家,途径村支书家时都能见到他们全家在齐心协力地准备酒席。
“真是盛大。”张飞燕嘀咕。
上辈子是和那位油嘴滑舌的技术员结婚,村支书完全没给出各种排场。
张飞燕说完,看见一旁的楚沁,不由得跟上前偷偷问她:“哎,你今年准备……”
楚沁纳闷:“准备啥?”
张飞燕挤眉弄眼,“啧!就是准备那个……哎呀,咋就听不懂呢,那啥,葫芦山。”
她说得很小声,说完还东张西望。
楚沁瞪眼:“你疯啦,说这事怎么能在外边说。”
张飞燕说完也觉得有点不妥,皱着眉头:“那你还干吗?”
楚沁思索:“我得再考虑考虑。”
她其实不是很想干,毕竟家里的粮食足够多了,两年怎么的也能撑下去。
再者,这两年的收成总不会完全的颗粒无收吧。
所以想安全度过这几年,对楚沁来说并非难事儿。
张飞燕听出楚沁话里的隐藏意思了,这件事哪里还要考虑呢,考虑的意思就是不是很想去。
楚沁为难地看了看周围,见没人才压低声音悄悄说:“你怎么就没想到如今野狼几乎被连窝端了,等到大家都没粮食的时候,葫芦山再远都有人去,不搜刮一遍不算完。”
张飞燕不禁后退一步,捂着胸口,心脏砰砰砰地跳。
是啊,换位想想,如果是她,到时候会到山里去吗?
当然会,到那时才不管远不远,山林深不深的了,越远越深才能发现好物呢。
楚沁看她这样就晓得她也有退缩之意了,心想到时候黄豆子若是来找她,她也用这个说法推辞。
但意外的是黄豆子并没有来,他甚至很少再去山里。
楚沁心里有点奇怪,黄豆子啥时候这么老实啦?保不齐是在憋个大的。
春耕前的日子很快就过去。
村支书大孙女酒席办完了,因为办了足足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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