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菜是最常吃的咸菜,每年有两茬。一茬在三四月份成熟,一茬在十和十一月份成熟。
今年四月份时楚沁就腌了芥菜,村里大多人也是在这时候腌制的,因为到第二茬时村里事儿多,都忙着呢哪有时间腌制。
但食堂忙的就是这个。
六月时,韩队长批准食堂在食堂周围开垦菜地。
食堂周围没有多少荒地,但是有个小坡,几分地再加上一面小坡,也种植出不少菜来。
韩队长像是吃到甜头了,后来又在村子偏僻处拨四亩地给食堂,这些地归食堂的婶子们种植。
而十月中旬时,芥菜晒得满村都是。
食堂到公社里买了好些大缸来,那几日但凡是有点空闲时间的人都被食堂婶子拉到食堂边去帮忙腌制芥菜了。
据说食堂腌了整整十二大缸的酸菜,还有腌制了萝卜干和酸豆角等等。楚沁很怀疑食堂做的储备菜完全足够让全村人吃一个冬天。
打完饭就回家,路上碰见张飞燕,张飞燕冲她点了点头。
看她一副急匆匆的模样楚沁也奇怪,嘀咕两声“越来越怪”后摇摇头便回家。
张飞燕从前还算淡定,现在着急的模样完全不加掩饰的。
她不晓得她这副模样有多显眼,再这么下去她迟早是要被人注意上的。
楚沁回到家里,吃完饭后回到卧室,坐在地上继续干活。
她把灰尘泥土清扫干净,然后在后院和水泥。不需要画图纸,壁炉的做法都已经在她的脑袋里。
先用水泥将洞口沿边位置给抹一下,抹整齐来,否则等会儿不好砌砖块。
接着就砖块上场,壁炉口做在卧室内,最重要的烟囱放在后院。
壁炉做的形状类似个小桌子,到时候壁炉的上方位置倒是可以放水杯,这样水杯里的水就能时时温热,不必炉子一直点着。
这部分倒是好做,砌过灶炉的她再度做起泥水活来很是娴熟。
期间水泥不太够用,楚沁又再倒出来点。
这玩意儿她宝贵着呢,之前抽到两袋,想再抽到还不晓得要等到啥时候。
里侧砌完就砌外侧,楚沁来到后院,把通烟口部分给做完。
烟囱倒是有点难,楚沁皱眉琢磨几分钟,决定壁炉整体往后院这里延伸出来点儿,她很担心到时候壁炉在使用时烟会不会溢散些在卧室中。
同时也担忧壁炉在没使用时会不会有老鼠从壁炉里钻到卧室来。
停停又做做,一直到傍晚五点才把壁炉给做完。
金乌西坠,晚霞灿烂。
楚沁浑身是汗,头发湿成一缕一缕的,灰尘混合着汗水沾在衣服和脸上。
她挠了挠脸,吃饭是吃不了了,过了吃饭的点,她又没有交代秀华婶子给她留饭,只能在家里吃。
但……楚沁身上痒得出奇,看来得先去洗个澡。
夜晚,水泥在时间流逝中慢慢变干,然后再等待它的干透。
她水泥也没有浪费,壁炉和黄泥墙不可能真正合为一体,而空缺部分就只能用水泥来填补。
楚沁把几个装酒的陶罐和咸菜缸泡菜缸都搬到厨房去了,等壁炉使用后屋里温度上升,实在不适合放酒放咸菜泡菜。
这么一整理,卧室反而空旷许多。
把雪天来临前的一件大事干完,楚沁整个人都轻松许多了。
翌日。
今天是村里发放粮食的日子。
韩队长在清晨时就带着村里的十几位人高马大的壮汉,赶着驴车推着板车把公粮交到公社去。
路上正巧碰到静水庄的大队长杨兵,两人在边上走着,边抽烟边聊起最近的奇怪事儿。
韩定国:“你真信那几个村有这本事儿?”
杨兵“哼”了声,笑说:“我又不是傻子,哪里能被他们糊弄住。”
韩定国也笑出声,吐出口烟来:“其实就是自讨苦吃。”
杨兵笑两声,叹气:“但公社……公社对咱们可不是很满意,就连扬子沟都被说了几回。”
因为公社和公社之间也是要比的,韩定国知道的不多,杨兵人脉广就晓得今年扬子沟公社属于排名垫底啊。
韩定国大惊:“有这么严重?”
杨兵嘿嘿笑:“可不是吗,你心里最好有点准备,咱们过段时间估计是要挨批评了,有空的话检讨可以备好。”
韩定国心里恍惚一瞬,他想着明年如果形势还是这样,自己要不要也……瞒报?
但紧接着很快清醒,这是村里辛辛苦苦种出来的,又是施化肥又是挖水渠,自己哪里能为了政绩瞒报。
而且村里并非他的一言堂,村支书以村民为重,还有个虎妞楚沁。
楚沁对粮食看重,敏锐得不得了,她可是在亩产量刚出来的时候就发现不对劲了。
他上午敢为了瞒报弄虚作假,楚沁下午就敢跑到公社和县城告他。
路上车轮声吱呀吱呀响,驴蹄哒哒哒,两行人很快就到达公社。
公社收公粮的地方很热闹,需要排队。韩定国往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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