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离开后, 没一会儿她家里迎来来了一波人,皆是来看这张报纸的。
在这个偏僻的小山庄里竟然出现一位上报纸的人物,虽然早听说了, 但当亲眼看到这张报纸时, 看到报纸上印着的楚沁时,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
有人说:“楚沁啊, 你现在是发达了。”
楚沁眉毛微皱:这算什么发达?
还有人说:“楚沁啊,你现在能去城里上班当工人不?你都上报纸了,有几个工人能跟你一样上报纸啊。”
楚沁眉毛继续皱:这都啥跟啥。
又有人说:“楚沁啊, 你这是要当官了吗, 你养猪养得好, 有出这码子事, 怎么说畜牧站也是能去的吧?”
楚沁:卒!
但真别说,楚沁这种劳动模范,想点办法使点力,乡里的畜牧站去还是能去的。只是灾荒快来,她要个半脱产的畜牧站工作有何用。
幸好因为是除夕,热闹的人并没有在她家停留多久,得回家做年夜饭。
楚沁把报纸有关她报道的那页取出来折叠好放在抽屉里,然后轻易不拿出来。
朝晖夕阴,天空霞蔚云蒸。
风轻吹,带着几分鞭炮香。
傍晚,太阳渐要落山之时,村里的鞭炮声响得更频繁。
大年夜前要放鞭炮,这是当地传统,楚沁买的两挂鞭炮特意留在这时和明早放。
“噼里啪啦——”
楚沁直接在院子里燃放,头一回点燃鞭炮的她心里还有些触动。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没什么文化的楚沁脑袋里突然蹦出这句古诗来。
她原先只觉得放鞭炮挺没意思的,就跟上辈子看城里人放天灯似的。天灯放到天上去后她这种城外的穷鬼也能看,在楚沁看来就是城里有钱人花钱点天灯反而便宜了她。
现在想来,不管放鞭炮还是点天灯都是寄托着希望。
没有绝望到麻木,就永远心怀希望。
鞭炮声大概持续五六秒消失,楚沁乐呵呵地回厨房里,把做好的菜都端到堂屋中。
她决定了,暂且不先做火炕和壁炉,倒是可以把灶台给推了重建。
没办法,这灶台使用多年已经有点坍塌的痕迹了,甚至连烟囱管道都开始漏气。
只是过年期间不宜动工,楚沁决定等到过了正月十五再说。
几道菜满满当当地摆在桌子上,楚沁难得点燃两盏煤油灯,使得堂屋还算灯火通明。
过年期间似乎是要把死去的亲人的牌位摆放出来的,原主爷爷奶奶的牌位如今在楚小叔的家中,原主父亲的则在楚沁手里。至于母亲的牌位,在杨大姨手上。
别说,楚沁并不信鬼神,但她好歹穿越一场,面对原主父亲的排位还是有点心虚的。
心虚得发怵。
特别是现在屋外寂静黑暗,唯有潇潇风声不绝于耳。
可没办法,好歹占着人家女儿的身体,肯定得给人家祭拜上香。
楚沁最终还是把牌位摆到堂屋案桌上,点燃三支香,青烟袅袅,缠绕融合,最终消散在空气中。
案桌旁供奉着猕猴桃果,松子,以及一块猪肉,外加三杯自家酿的米酒。
楚沁对着牌位拜几下,图个心安。
做完这些,她准备开始吃年夜饭。
今天没有蒸米饭,把之前包的饺子拿12个放在锅里煮,这就是主食了。
月亮升空,因无乌云遮挡,今晚的月色皎洁明亮。
浓油赤酱的红烧肉是她常吃的菜,楚沁吃不腻,大日子里桌上总是要有一道的。
羊肉萝卜煲她放了山上摘的枸杞,是她夏天的时候在山上摘的。
当时她意外发现一棵枸杞树,树上成熟的枸杞也不多,顺手采回来晾干后才将将二两,楚沁便一直放在橱柜里没记起来,还是昨儿整理橱柜找出的这枸杞。
不仅如此她还放了当归,吃着汤汁醇厚,肉嫩味鲜。
最让楚沁喜欢的是酸菜鱼,这还是她头回这么做鱼,中午时她就把鱼片给片好了。她的厨艺是什么水平她不知道,但她刀工绝对是一流。
片好后的草鱼用调料腌制,再用地瓜粉上浆。切些酸菜,酸菜炒香后倒入开水,再调个味儿,放入鱼片,不到半分钟鱼片就熟了。
捞出来后切些蒜末辣椒碎放在鱼片上,滋啦一声泼热油,蒜末的香味瞬间被刺激出来。
此刻吃时鱼片嫩滑,汤底辛辣酸爽,楚沁胃口大开,甚至吃出细汗来。
桌上菜分量都不大,楚沁几乎盘菜都吃了一半,连两道青菜也是,最后一碗饺子溜溜缝儿,毫不意外把自己给吃撑了。
楚沁惬意地靠在椅背上,喝着米酒,望着天空中的月亮守岁,凌晨一过,1957年结束。
时间齿轮永不停歇,大事一件接一件的1958年终于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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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得开大门。
清晨六点起来,小白还在睡梦中,楚沁迷迷糊糊起来,打开门后冷风径直灌入,铺天盖地而来,她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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