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斜倚着坐上沈卿的床沿,抬手拨了下?身前椅子上这人的手臂,比了个手势:“翻三倍给他们,他们不得乐死。”
“前前后后加了这么几次,现在的价格是原先?的二十倍都不止,”林洋怎么想怎么觉得心疼,“他妈的这公司的人是想打劫吧。”
林洋气得肝颤:“要我说直接把这公司买了的了,他大爷的,我越想越觉得晦气。”
“人命当前,这伙人怎么净想着赚钱呢?”林洋一个话?痨,说起来?没完没了,声音还越来?越大。
季言礼手探到被?子下?面,试了下?沈卿手的温度,随后手拿出来?,帮她盖好被?子:“嘴闭不上就?出去。”
林洋“嘶”了一声,把声调压下?来?,低着声音解释:“我这不是担心沈卿吗?”
季言礼看林洋一眼,面无表情,说着极其不是人的话?:“担心她,那你把你的肝肾心脏都捐了,跟她的换换。”
林洋被?噎得半天?没说出来?话?,片刻后挥了挥手,从床上下?来?:“行了,我走,就?知道不能跟你这种人聊天?,真的没人性。”
林洋边说边骂骂咧咧地往外?走,不过大概是屈于季言礼的淫威,这骂骂咧咧的几句话?情绪极高?,但音量却很小。
随着病房门被?推开再关上,房间里彻底陷入了沉静。
中毒这种事,说要人命很快,但打上最好的针,用上最好的设备,把人从死神面前拉回来?,恢复起来?也很快。
半个小时前,医生带着护士来?拔了呼吸机,走之前跟季言礼说,情况好的话?,说不定今天?晚上能醒。
从昨天?早上到现在,季言礼已经有将近四十多?个小时没合过眼。
但他真的睡不着。
季言礼伸手,把沈卿搭在床沿,扎着输液管的手握在手心里。
他垂眸看着掌心里搭着的纤细手指。
又白又长,骨节漂亮,指甲没有染任何颜色,留的也不长,此刻安静地搭垂在他的手心里,夹着探测脉搏和血氧的仪器。
坐在软椅上的人维持着这个姿势,就?这么垂眼看了会儿,片刻后,握着沈卿的手腕把她的手重新塞回被?子里,抬了眼睛往床上看去。
床上的人正好在这个时候动了动,睫毛颤了两?下?,很缓慢地睁了眼睛。
“季言”长时间的昏迷和没有进水,导致沈卿的嗓音干涩,不太能顺畅地发出音节。
季言礼伸手,用手背碰了碰沈卿的脸,很温和的声音:“是我。”
“我在。”他说。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季言礼摸上沈卿的额头。
下?午打的药里面,沈卿对其中一支有过敏反应,低烧烧了一会儿,现在身上还是热的。
沈卿刚醒,脑子昏昏涨涨的,眨着眼睛看了季言礼半天?才?想起来?,失去意识之前她还和季言礼在多?农山,而季言礼在帮她处理被?蛇咬过的伤口。
她眼波转了下?,看到床头放着的检测仪以及仿佛带着消毒水味道的冷白色吊顶。
沈卿另一只手抬起来?,想按嗓子:“是在医院吗?”
季言礼刚碰过她侧颊的手转而摸了摸她的耳廓,很轻的动作,像在哄小孩子。
“对,在医院。”
沈卿手肘撑着床,另一手还按在喉咙处,皱着眉,像是嗓子疼到实在难耐。
昏迷刚醒的病人,意识还没有完全回笼,不太适合喝水。
季言礼起身,坐到床头,把沈卿扶起来?靠在自己怀里,另一手拿了温在床头柜上的杯子。
他低头亲了亲女孩儿的发顶,把水举到她的唇边:“只能抿一下?,好吗?”
因为各种药物?的关系,沈卿现在意识迟缓,看起来?有点呆。
她抬头,眼神直直地看向季言礼,眼睛懵懵的,看起来?像是疑惑。
“你刚醒,不能喝水,”季言礼贴着她的耳朵,缓声解释,“怕你呛到。”
沈卿盯着季言礼手里的杯子看了看,动作缓慢地低头,唇压着杯子轻轻抿了下?。
清凉的水沾在干涸的唇瓣上,舒服了许多?。
季言礼揽着沈卿的肩,垂眸看着她的动作,温声:“我们打了很多?药,你身体里的毒都被?清掉了,身体的各项功能都在缓慢恢复,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
“只喝一点,”季言礼把杯子撤走,摸了摸沈卿的脸,“不能再喝了,卿卿。”
男人的语调又轻又缓,语调也软,每句话?都很长,用词也都像在哄小女孩儿。
抿了几口水,又坐了一会儿,沈卿终于清醒了一点。
她侧身看向季言礼,皱眉要去摸他的胳膊:“你呢,你的手有事吗?”
“我没事,”季言礼任由沈卿把自己的袖子拨开,“都是外?伤。”
沈卿拨开季言礼的袖子,看到他被?包扎完好的手,又扯着他的衣服领子想看里面。
季言礼握着沈卿的手腕把她的手拿下?来?,低头唇贴着她的前额:“我真的没事,要不要再睡一会儿?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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