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则失神地拿着一张捲轴,可是目光的着落点却并不在捲轴上,他整个人削瘦了一圈,似乎受了什么打击。
“寮纹大人。”寧秀枫轻唤着。
“秀枫,你回来得正好,我们有事要即刻赶去皇都。”寮纹见寧秀枫回来了,回过神,急忙起身。
“我已经找到了进入沙漠的办法,一会儿我就带华铭离开,多谢你这些日子照顾我们。”寧秀枫诚恳地道谢,他见寮纹神情有些恍惚,也不知他是不是听到了,于是问,“寮纹大人,没事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不,不,没事,没事。”寮纹神情悲愴地摇摇头,“你们早些时候上路吧,我们也要离开了。”
寧秀枫看寮纹魂不守舍的样子,知道自己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只得再次道谢,他在后院找到正蹲在地上画画的华铭:“华铭。”
“秀枫哥哥!”华铭见他回来了,丢下小木棍,飞扑向他。
“寮纹大人他们怎么了?”寧秀枫摸摸她的头,有些担心地问。
“不知道呢,前几天收到了一封信本来还很开心的,不过昨天很晚的时候,我在
房中已经躺下了,隐约听到瓜皮说从皇都来了一隻送信的翔鼠,然后今天我起床时,他们就这样了。”华铭道。
“华铭,我们已经打扰寮纹大人够久了,秀枫哥哥现在就带你去找你父亲的族人。”寧秀枫虽然很想帮寮纹的忙,但他也答应过祥华要将华铭送到角鎵族人那里,毕竟当初一对可爱的双生子,现在只剩下华铭一人,他心里有太多的亏欠。
“嗯。”华铭点点头。
叁日后,寧秀枫带着华铭到了猎妖师居住的村子,他已经准备了充足的食物、水、赤粉、照明用的曜晶石、二十多根做路标用的一米多高的木棍等等,因地道太窄,他将色鹿送给了猎妖师当做谢礼,然后在他们的带领下,带着华铭穿过了一条足有近两里长的地道。
当揎开头上的木板时,一道刺眼的光线射入寧秀枫的眼中,他本能地用手臂遮挡,待眼睛适应了强光后,方才移离。
寧秀枫发现自己身处一片黄沙的中央,周围并无他物,他将地道下的华铭拉了上来,再次向猎妖师道谢。
“小兄弟,我们再等你十日,从今天起,以后每隔两日我们都会打开通道,若十日后你没有现身,我们就权当你不回来了。”通道只能从里面打开,他们这么做也算是仁至义尽。
“我会回来的。”寧秀枫坚定地说,我还要尽快赶去皇都找杺莯。他在心里补充道。
和猎妖师告别后,寧秀枫牵起华铭的手,他环顾四周,除了隐约可以看到南面有一座青石城墙外,四周只有一望无垠的黄沙,他甚至不知道他们应该往哪个方向走。
为了方便回来,寧秀枫从背上取下一根木棍插在通道旁边作为标记,然后带着华铭先往北走,只要看到人,他就能拿出角鎵的琉璃吊坠问路了。
与此同时,沙漠深处的一处绿洲中,这里的树和湖的风景与琉璃吊坠一般无二,在离湖不远的一片平地上,驻扎着大大小小近上百馀个皮製的帐篷,其坚韧度连沙尘暴也无法动摇其分毫。
帐篷群的正中央是一个黑色的大帐,此时一名六十馀岁的老妇坐在大帐的中间,她平视着前方,与旁人不同的是,她双目的眸子为银,几乎与眼白同色,双眼已经看不见东西了,但她的额心还有一隻竖着的黑瞳,此时黑瞳中如星辰般闪烁着蓝色的萤光,她脸上的表情从吃惊到欢喜,待单目中的萤光消失后,她微微回头,对正躺在一张兽皮上歇息的青年道:
“娄宿,不,大帝,奎宿来了。”
“什么?!”娄宿一个鲤鱼打挺地翻身坐起,他的年纪看起来二十出头,脸部的轮廓几乎完美,皮肤呈古胴色,有着一头少年白头般的灰发,发丝高束于脑后,看起来干练又精明,微陷的眼窝中一双金瞳明亮如液体黄金,他的鼻樑高挺,嘴唇的线条也生得恰到好处,右边的虎牙总是露出咬着下唇,令他看起来更像是调皮的大男孩。
“奎宿刚刚在漠内现身了。”老妇以为他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娄宿大笑,他一跃而起,迈着健步往帐外走去,在揎开帐门时顺手拿起掛在门边的一副狰狞的兽面戴在脸上,将他的俊脸遮得严严实实,整个人的气场也变得凶狠无常,“盿婆,奎宿现在什么地方?”
“西南方,72渡里的位置。 ”盿婆道。(渡里是幽州的丈量单位,1渡里=3公里)
“很好!我去接他!”娄宿半蹲着,然后腾然跃起,令脚下的沙尘飞扬,竟在眨眼间跳到了十馀米外的地方,他稳稳地跨坐在一头人面马身虎纹,身侧还长着鸟翼的妖兽身上,妖兽张开翼翅载着他飞上天空。
此时空中还有几隻飞兽和翼禽在绿洲上方徘徊着,它们见娄宿离开,护送着他往西南方飞去。
盿婆蹣跚地走到帐前,虽然她的双目看不见,但她还是望向斜上方的天空,别人看到的仅是一片亮白和远近几个飘浮的大岛,而她却能清晰地看到在他们的头顶上,有一个圆弧形的屏障,屏障有着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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