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蒙杺莯躺在地上目光木然,一脸呆相,所幸卷架不重,应该没有大伤,只是她的鼻尖上方被架层的尖处刮到,蹭破了点皮,渗出些许腥红色的鲜血。
珞王蹲在她面前,轻轻摇晃着她,似乎在说什么,但在此时的蒙杺莯看来,他的样子却是两个重影,只看到他嘴唇在动,却听不到他的话,似乎头被重击后,大脑正在重啟,现在她的脑子里一片混沌,甚至搞不清楚自己在哪里。
珞王见她一脸茫然无措,索性一把将她抱起,放在居室的床上,他抬起她的头,果然摸到后脑勺肿了一大块,所幸没有出血。
“你怎么样?哪里痛?”珞王俯下身,轻声问。
蒙杺莯呆呆地看着他,他的模样比刚才清晰了一些,她从他的眼里看到了平日经常在皇太子眼中看到的柔情,又或是在她面前的就是皇太子?她有些搞不清楚状况,费力地吐出一句:“鼻子。”她只是觉得脑袋有些肿胀,有些昏但并不痛,反而是鼻樑上像被火灼烧一般。
“有点出血,不过没事。”珞王不知怎么想的,竟俯下身,替她将鼻樑上的血跡舔去。
蒙杺莯感觉到他的唇和舌轻拭着她的伤处,令露出的血肉有些许刺痛,令她的脑子清楚了些,她有点懵,不知道现在是自己的幻觉还是什么。
珞王意识到自己行为太出格,急忙起身,但舌尖的血腥味犹在。
“怎么了?”皇太子的声音从居室的门边传来。
珞王几乎是弹了起来,他迅速后退两步,用寻常的冰冷声线道:“她被倒下的捲架压住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皇太子急忙奔至床边,见蒙杺莯一脸茫然地望着他,向和他一起回来的玄泽道:“玄泽,快去叫隐娘。”
玄泽用疑惑的眼神看了珞王一眼,迅速离开居室。很快,隐娘奔至床前,她将蒙杺莯的头抬起,看到她后脑的肿胀处,问:“杺莯小姐,你认得我吗?”
“是……,隐娘?”蒙杺莯语速很慢,又有些不确定,连她自己也不相信刚才珞王的举动,只当是自己撞到头產生的幻觉。
“小姐有什么地方不舒服?”隐娘问。
蒙杺莯停了一下,似乎感觉到身体的各个部位还有知觉,道:“还好。”
隐娘不放心,仔细地检查了一下,她的手和脚有一些瘀青,不过并没有伤及筋骨,鼻子上有些擦伤,但并不碍事,头可能被撞到,所幸没有流血:“我的好小姐,我去帮你熬碗定神汤。”
皇太子俯下身轻吻了她的额头,柔声道:“你先休息。”
蒙杺莯想点头,但弧度却很小。
皇太子将纱帘放下,将卧室与书房隔绝,只是蒙杺莯还是可以透过薄透的纱帘看到正在书房商议的他们,可以听到他们细微的说话声。
“玄泽,近日三府有什么动向?”皇太子问。
“亚大人前日已经派人去了珞王郡上,昨晚回来报说珞王郡立了一种叫榜木的东西,还在推选鉅子什么的,还有珞王建立了亲属的珞賁军,亚大人昨晚已经和広大人见面了,不知说了些什么。”玄泽道,“珞王殿下,郡上发生了什么事?几位缮相都了无音讯,三府眾说纷紜,有不少人猜测他们已经被殿下……”
“那又怎么样?”珞王冷哼一声。
“缮相官员向来由三府任命,即使是郡王也没有权力罢免他们,若是对他们不满,只能上书三府,首相则会更换官员。但殿下真的将他们杀害,恐怕三府都不会善罢干休!”玄泽皱起眉头。
“他们又能奈我何?”珞王冷冷一笑,“现在皇都有本王的军士。你觉得本王会畏
于少府?!”
“不要衝动,事情未免没有回旋的馀地。”皇太子劝道,“玄泽,你可有什么好法子?”
“敢问珞王杀那些缮相官员的原由是什么?”玄泽问。
“欺瞒本王。”珞王简短地说。
“那敢问珞王殿下有何打算?”
“你觉得呢?”珞王反问。
“莫非殿下想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替太子殿下攻下龘堡?”玄泽猜测。
皇太子和珞王对望一眼,皇太子道:“我们并不想出此下策。你也知道,我亦无意于用这种方式登上皇位。”
“若是无心于皇位,那是准备抢先佔领上层,挟持三府的首相和次相?”玄泽皱眉。
“也未必会这么做。这些日子玄泽你一直在与宗府和少府商议大婚一事,你又常在宰府,多少与三府有些私交,所以我想让你做调停人。”皇太子道,“最好大事化小。”
“宰府和宗府倒好办,但少府那边——”玄泽拖长了声音,“少府的三位缮相都还安在吗?”
“没了。”珞王淡淡地说。
“我记得少尉补是少辅大人的二公子,恐怕……。”玄泽再次蹙眉,他沉吟了半刻,道:“我先去探探他们的口风。”
皇太子点头。玄泽离开后,珞王望向卧床的蒙杺莯,虽然只能透过纱帘看到她模糊的身影,但他还是踌躇了一会儿,才向皇太子告辞。
待他们都离开后,皇太子揎开纱帘走到床边,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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