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看向崔郎主:“郎君,只是买卖人口。”买卖人口,便不会被处死。
崔郎主听了,也高兴地看向崔二老爷:“二弟,我们还有一线生机。”
崔二老爷苦笑道:“禁止买卖人口,违者抄家流放。”这并不是值得欢喜的事,更不要说皇帝极有可能以这个理由将他们缉拿归案,一旦拿下他们,再揭破他们蓄养私兵一事,将他们抄家灭族。
崔郎主夫妇听毕,如遭雷击。
崔妙扶着崔大夫人,满脸焦急,道:“阿娘,我们找陛下去。”
听到“陛下”二字,崔郎主夫妇顿时如梦初醒。
崔二老爷苦笑:“没用的。”这不知是他今天第几次苦笑了。
崔四郎骂道:“我就知道她冷心冷肺,绝不会放过我们的。老天爷无眼,让这样的无德之人登上帝位。”眼角余光瞥见站在自己身旁满脸惊慌的杜二娘子,便道,“我早该抗旨拒婚的,这等无才无德又出身低下的女子——”
杜二娘子本来又是害怕又是愤怒,再听到崔四郎骂人,马上不干了,再想到今日过后,只怕众人都没了命,此时不发作将来便没机会了,于是狠狠地推了一把崔四郎,啐了他一口,指着崔四郎和崔郎主几个就骂:
“我呸,你们有什么资格瞧不上我?我虽出身低微,可我的家族不会蓄养私兵自个儿找死,却还假装自家是风流名士,笑死个人了。自我嫁进你们家,你们家可做出过什么值得称道的事情不曾?没有,坏事干尽,一直拿着世家的名头遮掩。”
崔郎主夫妇作为崔家的家主和宗妇,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骂过,骤然被骂,整个人都懵了,怔怔地看着杜二娘子。
崔四郎没料到杜二娘子不仅敢骂自己,还骂自己父母,顿时勃然大怒,马上一巴掌扇向杜二娘子。
杜二娘子小时在乡野长大,身形十分灵活,见崔四郎要打自己,忙快速跑开,一边跑一边骂:“什么世家子,大家都来瞧一瞧啊,自己没个本事,只知道打女郎。”
崔四郎听着杜二娘子喊的这些话,没脸打下去了,浑身抖得跟筛糠似的,指着杜二娘子的手一直抖,但就是说不出话来。
这时忽听大门方向传来一声巨响,旋即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响起来。
杜二娘子一听,脸上露出似笑非哭的表情:“可好了,我们都要被带走了。我这是瞎了眼了,怎地看上崔四郎这样的废物啊。不过,也不怪我的,谁知道一流世家博陵崔氏居然毫无世家风范,只有表面风光,实际上藏污纳垢呢。”
崔家众人被她骂得脸上发烧,忍不住出声呵斥,骂她胡言乱语,不懂礼仪。
玉兰领着兵进来拿人时,正好瞧见崔家人和崔四郎的妻子互相对骂的情景,她挑了挑眉:“家族未散便从内里乱起来,着实叫人涨了见识。如此世家风范,着实了不得。”
崔家众人被这样一讽刺,脸上都烧了起来,再说不出话。
玉兰将崔家所有人带回大牢,任凭崔四郎怎么喊叫说要见皇帝,都不予理会,等崔四郎叫得声音都沙哑了,这才道:“皇上说相信你们,命我等好生查清楚,切莫让人冤枉了你们。在一切扯清楚之前,皇上不会插手,免得叫世人说她包庇你们。”
崔郎主夫妇听了,脸上都露出放松之色,忙将遮脸的大袖往上提了提,尽力遮住自己整张脸——作为簪缨世家,他们被带着从坊市经过,实在丢不起这脸。
让他们觉得轻松的是,萧遥应该还不敢对他们赶尽杀绝。
只有崔二老爷,他知道,这些只是搪塞的话。
崔家一行人走近刑部时,见对面也有几波人被带过来,仔细一瞧,竟是卢家、郑家和李家的人。
崔郎主只是天真,并不傻,见了这三家,脸色剧变,马上看向崔二老爷:“他们几家,怎地也被带过来了?”
崔二老爷幽深的眼眸看着崔郎主:“郎主说呢?”
崔郎主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他想起在府上时崔二老爷的分析。
崔二老爷见崔郎主似乎已经想到了,便叹息一声,道:“看来,陛下容不下世家了。”说到这里仰天长叹,“可恨我等,明明已经逃出生天了,却还是得意忘形,最终主动将把柄送到陛下手上。”
如果他们约束自己,谨言慎行,萧遥就算有心灭世家,也找不到法子的。
都怪他们太贪,太贪啊!
原本,可以再献出一些家财,并进一步向皇帝靠拢以示他们没有二心的,可惜,传承上千年的世家,着实舍不得从前的超然地位。
崔四郎咬牙切齿:“她怎么敢!我们世家人才无数,典籍无数,我们饱读诗书,可以传道受业。她动我们,就不怕天下人指着她的脊梁骨骂么?”
崔二老爷道:“我们主动将把柄送到她手上,她怕什么?”说到这里,露出讥讽的笑容,“只怕天下人知道我们蓄养私兵、买卖人口和大肆敛财,都恨不得将我们抄家灭族,到那时,皇上不用多做别的,只听民意,便能灭掉我们。”
从前,士族的地位稳固,天下人人向往,可是自萧遥领兵打仗以来,途经之处一再提出,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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