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该走的。
母女俩抱在一起痛哭了不知多久,门外忽然响起急促杂乱的脚步声。
崔大夫人和崔妙知道这是来催崔妙出去的人,因此都不理会,只紧紧地抱在一起抽泣。
崔郎主快步进来,见崔大夫人和崔妙都在,脸色一下子变了,厉声道:“你们怎地在此?”
崔大夫人抬头看向他,惨然而笑,语气带着埋怨:“你用不着凶,我这就送阿妙出去,绝不会让你崔家遭受灭顶之灾。”
崔郎主脸上的肌肉急促抽搐起来:“崔家是否遭受灭顶之灾我不知道,四郎却是要遭受灭顶之灾了。”说完,拂袖而去。
崔大夫人脸色大变,一下子松开崔妙站起来:“你这是何意?”
跟在崔郎主身后的崔三郎道:“女帝先前派来的北上大军从城外路过,只停留片刻便一路北上了。我们以为你们主动出去了,可你和阿妙在家,显然便是四郎主动去了。”
“不——”崔大夫人的身体一个踉跄,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她顾不得摔倒的狼狈,马上颤抖着身体爬起来:“不,四郎不能去——”
崔妙见状,忙上前扶起崔大夫人。
崔大夫人脸色灰白,嘴唇不住地颤抖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用颤抖的手指指向外面。
崔妙知道,她这是要追出去,因此忙叫来丫鬟一起,扶着崔大夫人跟上了崔郎主。
他们追到崔家大门口,见崔郎主正在跟一个骑马回来的下人说话,脸色极其难看,都知道不好,忙凑过去。
崔郎主见她们上来,便回头看向她们:“的确是四郎主动去了。”说完没有理会两人,转身回去。
崔大夫人一把拉住他:“郎君,绝不能让四郎跟去啊。郎君,我们想法子,想法子带四郎回来,一定要带四郎回来。”
崔郎主看向她:“总有人要去的。”
崔大夫人的身体抖得更厉害,泪如雨下:“我们一起去,我们一起去,我跟她道歉。她是我生下来的,她还没报答我的生恩,她得报答我。不然天下人都得指着她的鼻子骂她,她坐不稳帝位的。”
崔郎主沉下脸:“你难道还要拉着我们博陵崔氏陪葬么?就为了崔妙一个人?”
崔大夫人听了这话,抖得更厉害了,她不住地摇头:“不是为了阿妙,我只是想救四郎。郎君,一定要救四郎啊。”
崔妙听到崔郎主的话,如坠冰窟,自己仿佛不是自己了。
从前崔郎主疼爱她,待她很好,可是此刻,他俨然将她当做了始作俑者,并且带上了怨恨的情绪,她想哭,却哭不出来,只得跪在崔郎主跟前:“阿爹,是我的错,你送我去罢,拿我去将四哥换回来。”
崔郎主看向崔妙,神色十分复杂。
崔大夫人却仿佛已经找到了解决的办法,她流着泪,沉声道:“我们一起去,我就不信,她当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要杀自己的母亲和胞兄。不管我对对不住她,她是我生的,便欠了我生恩,她得报答我。”
她一边说,一边推崔郎主往回走,“走罢,回去命人收拾衣物,我们即可去长安。”
崔郎主被她推着走,忍无可忍大叫道:“你闹够了么?萧遥是什么人?她手握六十万大军,击败众多英雄枭雄,最终登基的女帝,你以为她是什么仁善之人么?你这般闹,是要我们崔家去死么?”
崔大夫人已经不再哭了,脸上的神色变得无比冷静:“她要恼,我便将我的命赔她,我倒要看看她敢不敢要!”
崔郎主看向她:“你疯了。”
这时二太爷的声音响了起来:“既已走到了这一步,不如进京一试。昔郑庄公曾云‘不到黄泉不相见’,可最后,不也与武姜和好如初么?”
因二太爷出马,又拿郑庄公和其母武姜说事,崔郎主一行,最终还是决定入长安。
经过商议,最终由崔郎主和崔大夫人带着崔二老爷、崔妙以及崔家的几个儿郎一道前往长安。
临别前,二太爷叫来崔郎主和崔二老爷:“女帝看不惯世家,显然是要削弱世家的,从主政博陵的官吏不再倚重我们世家,对我们世家和普通人无二也可看出这一点。可我们博陵崔氏一族传承千年,绝不能就此衰落。”
他说到这里,锐利的目光看向两人,“所以此去,尔等要尽量与女帝和解。不过,万不能一见面便要挟于她,须得先礼后兵,陈述和好的种种好处,若女帝执意不听,再由老大媳妇闹将起来。”
崔郎主担心地问:“女帝不是委曲求存之辈,只怕我们不仅劝不住她,还会激怒她导致灭族。”
二太爷道:“你们终究是她的生身之母,她不敢半点旧情都不念的。”又细细叮嘱一番,更偏重对二老爷述说,这才催促众人赶紧出发。
崔家一行人一路往西北而行,直奔长安之际,半月之期很快过去。
萧遥身穿龙袍,在万民的见证下,登基为帝。
登基大典十分隆重,整个长安城成了欢乐的海洋,饱经战争之苦的老百姓们见萧遥入主长安之后秋毫无犯,还将长安治理得整整有条,大家虽然没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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