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事被传扬了出去,没出几日,便被萧遥派在各处做行商的人悄悄传遍了四周。
李许之和房都尉一行人抵达下一个城镇,又到附近村子里抓壮丁。
这次和上次一样,那些村民全都跑了,从屋中情况来看,还都是刚走不久的。
房都尉大怒:“这些刁民,明知道我等要来填充兵力,却提前走掉,岂有此理。来人,即刻领兵前去,将所有人都抓回来,青壮年全部充军,老幼则杖责之。”
李许之忙道:“这,无故杖打百姓,传出去只怕有损清誉啊。”
房都尉道:“将军多虑了,这次若不惩治这些刁民,我们此行北上,只怕再征不到任何兵力。我们此举,是杀鸡儆猴,不得不为之。”
李许之听了,虽然知道房都尉言之有理,但是见房都尉如此不将自己放在眼内,心里相当不快,只是没表现出来。
后借着用饭的功夫,李许之同郑二老爷提及房都尉冒犯之举,进而苦笑:“这将军一职,是苦差事啊。”
郑二老爷道:“这房都尉仗着是大军旧日的军师,的确嚣张。只是你才加入,不可硬碰啊,少不得要忍一忍的。等坐稳了这将军之位,再与房都尉好生理论罢。”
在人家房都尉心中,让出将军之位是大功一件,因此行事稍微嚣张一些也是正常的。
李许之听了,只得点点头,忍了这口气。
过得半个时辰,那抓壮丁的中郎将该带着老百姓回来了,可一直未见人影。
房都尉有些焦急,马上派出另一员中郎将领兵前去看究竟。
又过了半个时辰,两员中郎将都领兵回来了,告知说邻近山中空无一人。
房都尉不信:“那些百姓须依靠田地吃饭,能跑到何处去?莫不是尔等不曾搜仔细?”
“的确细细搜过了。”两员中郎将忙道。
房都尉还是不信,但天色已晚,只得在城外扎营,高层将领则悄悄进入城中用饭。
房都尉一直想着消失的百姓,进入城中便时时留心注意听众人说话,到了客栈用饭时,果然听到了有利的消息:“听说城外几个村子的人,全跑光了,都是去投奔萧将军的。”
“嗨,若非我的家小都在此,亦有些恒产,我也跑啊。萧将军善待百姓,跟着她有肉吃。可这一位呢,世家出身,眼里根本没有我们这些庶民,逮着人便抓壮丁,丝毫不管孤儿寡母的死活。身居上位者,却无仁善之心,谁敢跟随啊。”
“是这么个道理,我听闻往东边那几个村子也全跑光了。”
房都尉和李许之听到这里,脸色变得异常阴沉,想要发作,却又找不到由头,加上担心更坐实了无仁善之心,只得忍着。
这时,一个行商模样的人又说话了:“要我说,跑去投奔萧将军的百姓都是聪明人,他们这一去啊,说不定能博出个富贵无双来。”
许多老百姓听了,纷纷追问:“这是为何?”
那行商道:“这还用问么,萧将军那般勇武无双又智谋无双,定能一统天下登基为帝的,跟随她未来可期啊。今明两日,萧将军应该攻打赵郡李氏了。我南下时,便听说萧将军快抵达赵郡了。”
众老百姓顿时都激动了:“此事当真?”
“这岂不是说明那专抢老百姓的暴君李将军快不行了?都要打到他的本家了!”
李许之难看的脸色更难看了,再也忍不住,一下子站了起来:“你们胡说什么!”
那行商不悦地道:“我何曾胡说了,我南下时萧将军率领的大军便快抵达赵郡了,过了这许多日,以萧将军的脚程,抵达赵郡不是理所应当的么?”
李许之身后的护卫见行商竟敢李许之大声呼喝,马上抽出兵器,死死地盯着那行商。
行商的额头上马上见了汗,可是并不曾改口。
李许之见了,便厉声道:“将你知道的一一说来。”他以为萧遥会先攻打琅琊王氏,却没想到,竟优先打他家。
那行商被一片刀剑指着,不敢不从,结结巴巴地将自己知道的说了,但和原先说的差不多,再没有其他的了。
李许之心情不佳,听完连饭都不吃了,马上起身出城。
房都尉等虽然想吃饭,但也不敢完全不给李许之面子,因此还是跟着他回去了,并尽力安抚李许之。
李许之想到萧遥此刻正攻打自己的家,哪里静得下心来?
此时此刻,萧遥的确率领大军陈兵赵郡城外。
她扭头看向苏守之:“赵郡交由苏都尉,苏都尉可有信心打下来?”
苏守之不答,反问道:“萧将军不怕我是诈降么?”
萧遥笑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相信苏将军不是那等奸诈小人。”
苏守之深深地看了萧遥一眼,叉手道:“最迟明日,将军可来验收赵郡。”说完大踏步出去了。
离开萧遥的营帐不远,苏守之的脚步缓了下来,他回头看向萧遥的营帐,怔怔地出了一会儿神之后,才继续往前走。
萧将军让他攻打赵郡李氏,莫非早知道他与赵郡李氏有血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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