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头也十分差,连小孩子都不如。
沈不变大怒,再次下令弓箭手继续射击。
萧遥见盾牌上的弓箭已经快满了,忙让下一批盾牌手顶上,再让岸边所有人高呼:“感谢沈将军赠箭之恩!”
命令刚传达下去,岸上所有士兵便高声喊出这一句话,接连喊了三次。
沈不变本来就因弓箭手奈何不了萧遥一行人而勃然大怒,听到这话,更是气得七窍生烟,用气得颤抖的手指指向萧遥:“你、你……竖子可恨,今日必诛之!”
然而才说了这话,他忽然感觉脚下不住地摇晃。
心情正恼怒的沈不变找到了出气口:“蠢物,不知道如何开船么?回头自己领十军棍!”
开着船的小兵一听,脸瞬间门白了,忙道:“并不曾做什么……”一边说一边委屈地低头打量船只,见船只裂开了,吃了一惊,忙道,“将军,船只裂开了!”
他叫了这一嗓子之后,其他小船上的人也纷纷叫了起来。
铺满了江面的沈不变大军骤然大乱,大家尖叫着,企图通过扭动身体保持平衡。
正在这时,有人忽然尖叫一声:“水下有人!”
沈不变顾不得再发号施令进攻岸上让自己气得差点升天的萧遥了,忙低下头看向脚下的江水,细看之下,果然看到水下有衣物的色彩快速掠过,顿时心中一沉,厉声道:“退,撤退——”
然而已经迟了,只听“嗖嗖嗖”的急促风声响起,随后利箭如同急雨一般,快速从岸上射将过来。
“啊……”
被射中的人痛苦地叫出声,随后倒在穿上或跌路江中。
船本来就被快散架了,再有伤病倒下来,船承受不住彻底散开。
许多人跌落江中,一时之间门,死伤无数。
沈不变眼见小船就要散架了,心中气极恨极,一咬牙,高声叫道:“众儿郎们,跟我跳水,杀了水下的的狗贼,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叫完纵身一跃,跳入水中。
萧遥见沈不变的大军乱糟糟的,不知有多少伤亡,又见沈不变跳入江中,知道他定是想借着江水的遮掩逃离,忙命人乘船到江面上拦截,同时支援水下的儿郎。
孙三郎先前因为受伤,一直没法出战,如今好不容易养好了伤,恨不得拿刀去死战,一听萧遥的命令,便答应一声,激动地招呼手下出去了。
萧遥见手下在江面上或打捞或杀敌,足足持续了半个时辰,便鸣金收兵。
沈不变以及身边几个高级将领被带了上来,宛如落汤鸡。
萧遥懒得多问,命人拉他们到手下跟前,直接杀了。
人头滚滚落地,萧遥这才看向手下:“像沈贼这种欺压百姓的人,不管出身世家大族还是寒门庶族,不管是将军还是士兵,我必杀之!尔等跟随我,也有可能到别处去厮杀,切记不得欺压百姓。有敢欺压百姓者,下场有如此贼!”
底下众儿郎一凛,在几个里正的带领下,忙高声喊道:“是!”
萧遥命人带上沈不变等人的人头,即时乘船而下,直奔沈不变的驻地。
乘船刚走片刻,便见路旁烟尘滚滚,远远看去,一张“清风寨”的旗帜在风中若隐若现,萧遥当下道:“那些必是清风寨的山贼,见沈不变与我们开战,想趁机坐收渔翁之利。王三郎、王七郎,你两个带两支队伍前去追击,灭了他们!”
王三郎和王七郎领命,应声而去。
萧遥继续率领大军沿江而下,奔袭沈不变的驻地。
沈不变的大军数量不多不少,因想着王家村能很快打下,届时能轻松立大功和收粮食,因此带上的都是心腹以及心腹亲近的人,留下不甚亲近以及才强征过来的百姓。
萧遥领着大军赶到,许多并不甘心被沈不变驱使的老百姓当即便投降。
其他士兵虽然不愿意投降,但因萧遥陈兵阵前,带来令人无法喘息的威压,再加上刚交手便损失惨重,剩下的人清白着脸也跟着投降了。
萧遥先将刚加入没多久的百姓分出来,再让这些百姓指认哪些是弑杀且常欺压百姓的人,分出来之后命人将欺压百姓的杀了,再看向投降的百姓:“你们是哪里人?是想回故乡,还是跟着我?”
那些被强征来的百姓听到“故乡”二字,纷纷哭了起来。
一时,沈不变这大营,到处都是悲伤的哭声。
萧遥听得揪心,但是也不好打断他们,因此只默默地听着,打算先让他们发泄片刻。
孰料那些百姓哭了几声,便纷纷道:“将军,我们的故乡叫沈贼毁了,我们想跟着你……”
但也有人哭道:“我想回去,纵使故乡被一把火烧了,我也得回去瞧瞧我的母亲和妻儿如今安在。”
“爹,娘,安娘,你们瞧见了么,沈贼死了!沈贼终于死了!你们不必挂念我,安心去投胎罢,将来有缘再做亲人……”
萧遥见许多青壮年哭得跟泪人似的,更有一些十来岁的少年用青涩的声音呼唤自己的父母,眼圈很快红了。
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向灰蒙蒙的天空,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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