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走了一趟,发现江边的村落,依然可以用“民不聊生”来形容。
士族青年迟旭领着小童离开酒肆之后,直奔城中。
小童低声道:“郎君,那男子貌若好女,实乃罕见的俊美少年,定然就是那杨公命人追捕那小子。”
迟旭道:“不管是与不是,既叫我等碰上了,自然不能视而不见的。”说完加快脚步,打算将消息告知城中杨公的人。
萧遥和玉姜在江边赏景,见风景着实不错,便特地放慢了脚步,慢慢看景色。
绕过一个草滩,玉姜忽然低声惊呼起来:“娘子,你瞧——”
萧遥看过去,见江边血红一片,横七竖八地倒着几个人的尸体。
她隐隐听到呼吸声,忙加快脚步走过去。
靠近时,见一妇人尚有淡淡的呼吸声,便赶过去,拿出包袱里的药,内服外敷的全都用上。
转眼间妇人悠悠转醒,瞧见家里人的惨状,当即大哭,一边哭一边挣扎着过去。
玉姜忙扶住她:“这位太太,你切莫太过伤身。”
妇人伤得重,没法过去,又急又慌:“我的孩儿,我的孩儿……”又哭求萧遥和玉姜,“求求你们,帮我找找我得孩儿,求求你们。”
萧遥听说还有婴孩,心知只怕凶多吉少,但还是点头:“我这便去找,你别动。”和玉姜一起将妇人附近江边的芦苇丛中躲好,自己则出去,沿着足迹去找妇人的婴孩。
她走出约莫一百步左右,终于瞧见一个襁褓以及襁褓旁的一滩血。
萧遥情知不好,深吸一口气,才上前抱起襁褓。
出乎意料之外,襁褓中的孩子还有气息,虽然气息很弱,但依然有气息。
萧遥翻找自己的包袱,将伤药以及银针翻找出来,快速给婴孩扎针,之后又给婴孩伤了的额头伤药。
做好这一切,她怀中婴孩的呼吸终于不似原先微弱了。
萧遥抱着婴孩,伸手摸了摸他的鼻息,知道这孩子活下来了,长长地舒出一口气,笑了起来。
下一刻,她的笑容微收,但很快又恢复如初,垂下的眸子却带着深深的戒备。
左侧的芦苇丛里,有人在里头。
方才虽然只是发出微弱的声音,但依然被她听到了。
萧遥抱着婴孩,假装收拾包袱里的药和银针,轻轻地放出软筋散,估摸着软筋散生效了,她才背着包袱,抱着婴孩起身,缓步走向左侧的芦苇丛中。
待看清芦苇丛中倒着的是一个异常俊美的少年,萧遥松了口气,她蹲下来,打量了昏迷少年片刻,发现他伤得很重,腿上还有一支箭,料想不是杀害婴孩家人的贼人,想着救两个是救,救三个也是救,便坐下,翻出银针和伤药,给少年处理伤口。
终于简单处理过少年的伤口,萧遥知道玉姜肯定等急了,便将一个装着金疮药的小瓷瓶留在少年手边,自己则收好包袱,抱着婴孩去找玉姜与受伤的妇人。
她和玉姜两个人要带妇人与婴孩两个伤者,着实没法子再多带一个了,再加上美少年身上中箭,极有可能是被军中或者世家大族豢养的护院伤的,她若带上他,怕是所有人都活不了。
玉姜见萧遥许久不曾回来,已经有些急了,正要去找人,一抬头便瞧见萧遥了,忙道:“郎君,你去哪里了?怎地这才回来?”
萧遥道:“我在那头给这孩子施救,这才回来迟了。走罢。”说完想起没听到妇人的声音,忙低头看妇人,见她晕了过去,便将怀中的婴孩递给玉姜,“你抱着这孩子,我们尽快离开。”
玉姜忙摇摇头:“女郎,你抱孩子,我扶着这妇人。我年纪大些,又做惯了伙计,力气比你大。”说完不等萧遥再说,便蹲下努力扶起昏迷的妇人。
萧遥见状,忙也上前帮忙搀扶妇人,深一脚浅一脚地离开这一带。
带着两个伤者不适合北上,萧遥思及那个士族青年的目光,也不敢回城,便顺着江边走,打算找江边的村子借宿。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村子,却见村子里的人满脸惊惶,正携带家小准备离开村子,不由得大奇,忙拉住一个大娘,问道:“大娘,敢问你们这是?”
那大娘满脸愁苦:“听闻下游的水匪要上来抢掠了,我们正要上山躲呢。小郎君,你们也快走罢,听闻下游的水匪贱人就杀,你们莫要在这一带停留了。”
萧遥和玉姜此时已经力竭,着实没有力气回城了,至于找下一个村子,只怕和这个村子一样,当下道:“大娘,既如此,不如带上我等?我们遇到了贼人,着实没有力气了。”
王大娘听见了,有些迟疑,但目光落在萧遥的脸上,最终还是点头:“小郎君目光清正,料想不是坏人。”说完扯开嗓子,叫村里人过来帮忙。
萧遥和玉姜跟着村子里的人一起往江边的山上走,走的速度极慢。
几乎将所有家当带在身上的渔村人纷纷越过萧遥,气喘吁吁地往山上走。
几个力气大的男子妇人则跟在萧遥身旁,帮忙扶昏迷的妇人和抱昏睡的婴孩,还有两个妇人扶着萧遥和玉姜,他们一边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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