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侯明显对她起了疑心,待她不如从前,宫里的莲太妃和六皇子自身难保,根本帮不了她什么。
没有了人帮忙,名正言顺的世子承爵,她还能怎么办?
秦大姑娘虽然万分焦灼,但见母亲和哥哥乱了阵脚,连忙说道:“娘,大哥,未必就是你们想的那样,你们别急啊。爹的身体逐渐好转,以他的性格,不可能这么快就让二哥承爵的。”
侯夫人和秦大公子听了这话,忙压下心里地焦灼和慌乱,一再安慰自己。
可是之后,他们也没有心思做别的,只得随便拿了本书在旁坐着,时不时发呆,又不住地打发人去看安宁侯回来了不曾。
直到他们觉得等了一辈子,外头才响起急促的脚步声,随后侯夫人身边的二等丫鬟快步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夫人,大公子、大姑娘,侯爷、侯爷回来了,还、还……”
秦大公子见丫鬟一直喘气,却始终没说完整,便不耐烦地问:“还什么?你倒是说啊!”
这时丫鬟终于缓过来了,忙小心翼翼地道:“还有一个公公领着一小队太监来了,当头那公公手里拿着圣旨。侯爷、侯爷使人回来告知夫人和几位公子和姑娘,赶紧更衣出去接旨。”
侯夫人母子三人听到要去接旨,都如同挨了个焦雷,根本忘了反应。
二等丫鬟见状,刚想催,便见一等的梅香再给自己使眼色,吓得马上垂下眼睑,眼观鼻鼻观心。
过了不知多久,侯夫人回神,身体一个踉跄,幸得被梅香扶住了才没有摔倒,她死死地握着梅香扶她的手,声音沙哑地道:“我们出去接旨罢,莫让天使等急了。”
大公子难以置信地看向她:“娘——”
侯夫人扭头,看到大儿子无比惨淡的脸色,顿时心如刀割,但是她知道孰轻孰重,因此咬了一下舌尖,让自己冷静一些,才继续道:
“你还不快去?世子才立了功,这会子就有圣旨到来,可见是好事。既是好事,我们自该高高兴兴地去接旨,莫让皇上以为我们不敬天家。”
大公子和大姑娘都不是蠢人,听了侯夫人这话,忙压下心中的沮丧和绝望,由丫鬟搀扶着走向大门口。
侯府此时中门大开,安宁侯、秦越和萧遥已经等在门口了,因侯夫人几个还未到,他们都坐着跟领头的进忠说话。
侯夫人到来时,府里其他姑娘公子也都来了,济济一堂,人数还不少。
领头的进忠见人齐了,便开始宣读圣旨。
秦越继承侯爵,皇上感念秦越立下大功,将爵位升一级,改爵位为安国公,故秦越为安国公,原世子夫人萧氏,端方识礼,聪慧果敢,封安国公夫人。
侯夫人几个纵使早有心理准备,可是亲耳听见,还是心里发沉,几乎没失态。
秦越和萧遥领了圣旨,又谢过进忠,目送进忠离开,这才相携着进府。
进入府中,五内俱焚的侯夫人——宁氏再也忍不住,问道:“这承爵的圣旨怎地如此突然?侯爷,不,老爷也不提前与我说一说,好让我提前准备准备。”
安宁侯,也就是秦老爷子自打对宁氏起了疑心,心里就产生一种疑邻盗斧的想法,再加上宁氏此刻脸色的确不好,故他便认定,宁氏是不忿爵位落在秦越头上,又见大儿子和大女儿的脸色亦不好,便道:
“你一个妇道人家,我便是与你说,又能如何?至于准备,宫里才乱过,若大肆铺张未免太打眼,招了皇上不喜。”
此时此刻,他绝不能说是皇帝授意他请辞爵位,让秦越承爵的,一旦说了,以宁氏母子三人的性子,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呢。
宁氏攥紧手指,强笑道:“瞧老爷说的,不一定大肆铺张啊,像是礼节上提前准备一二,也好让皇上知道我们的感恩之心。”
秦老爷子摆摆手:“他们几兄弟多为皇上分忧,便比什么感激都好。好了,虽然不宜大办,但也该有所表示,给服侍的人发赏钱罢。”顿了顿看了萧遥一眼,觉得这个儿媳妇是个厚道人,可出身不显,若不管家,怕是要被欺负,便继续道,
“另外,老大年纪也不小了,你要尽快帮他相看才是。到时难免不得空,你便将各处的账册整理好,好交给萧氏罢。”
宁氏听到这话,如同接连挨了无数个焦雷,被轰得脑袋乱糟糟的,一时忘了搭话。
秦大姑娘站出来说话:“爹,娘既要帮大哥相看,哪里有空看账册?再者,二嫂怕是从前都不曾管过家,只怕不会管家,莫如等娘有空了,再手把手教二嫂管家?”
萧遥并不喜欢管家,但是管家意味着能看好秦越的东西,不让宁氏三人占便宜,所以她是当仁不让要管家的,当下道:
“老夫人从前没少念叨给大伯相看的事,若又要管家又要帮大伯相看,只怕忙不过来。而我,从前在江南,也曾管过铺子的账册以及一家的嚼用,虽不敢说精通,但定会好生理好,不如先让我试一试?”
秦老爷子见女儿又要反驳,便瞪了她一眼,随后对萧遥道:“便这么办罢。”又看向宁氏,“你辛苦了大半辈子,是时候享清福了,将国公府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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