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天你们得空了,便去侯府走走。外孙媳妇送外祖母一幅绣品,总不算为难罢。”
方老夫人点头:“我便是在内宅,也有所耳闻。也不知那双面异色绣有多好,竟叫这许多人花重金求购。”
“那自然是极好的。”方老爷子说道,“你们得了空,多去侯府走走。”
方老夫人道:“正想跟越哥儿来个亲上加亲,明儿我和老大媳妇便去走一趟罢。”
次日方老夫人带着方大太太上门,说是来看萧遥。
萧遥厌恶方家的做派,干脆装作睡着了,没有起身迎客与见面。
秦越一脸担忧:“到底是在冰窖冷着了,她甫一回来,便发起了高热,虽吃了药,却还是热,只盼她早些好。”
方老夫人见秦越不愿叫醒萧遥招呼她,心里头有些恼怒,但转念便想到,正是跟秦越说送表妹过来的好时机——秦越身边没个懂事的帮忙人情往来,贵女出身的表妹岂不合适?
哪知一开口,就被秦越拒绝了。
方老夫人一柱拐杖:“什么叫不纳妾?说的傻话!你三表妹是老身亲自教养的,人情往来待人接物无一不精,你身边没个妥帖人,她正合适。你三表妹的性情,便是嫁入大户人家做主母宗妇都是使得的,若非你是老身的亲外孙,还轮不到你呢。”
秦越板着俊脸道:“三表妹既是外祖母亲自教养出来的名门淑女,自该嫁去大户人家做宗妇,何必叫她做小蹉跎一生?于我来说,有阿遥一人足矣,什么小妾通房姨娘,一概不要。外祖母以后莫要再提了。”
之后任凭方老夫人怎么说,他都不肯改变主意。
方老夫人气得很,一柱拐杖走了,走出老远,没等来秦越的挽留,更加不悦,却也不好回头,只得扶着方大太太的手回府。
哪知刚回到府上,还有让她更生气的事。
京兆尹来了人,说安宁侯世子将贴身丫鬟红鸾送到了京兆尹,让盘查丫鬟红鸾毒害安宁侯世子以诬陷世子夫人一事,红鸾供出是以方家有关,故来请方家人去查问。
方老夫人脸上露出吃惊的神色:“怎么还有这等事?安宁侯世子乃老身外孙,老身如何会害他?定是那丫鬟胡说。”
京兆尹的人道:“是不是胡说需要查清楚,请贵府大老爷身边的随侍石大展先跟我们回去罢。另外,此事还涉及方大老爷,请方大老爷出来一见。”
方家虽然是高门,但要跟方家过不去的门户也不低,如今好容易得了外孙的贴身丫鬟状告外祖一家这等好机会,如何肯放过?
方老夫人沉下脸:“仅凭一个丫鬟瞎说便来我们府上拿人,这是什么道理?再者,安宁侯世子是老身的外孙,若知道他的丫鬟构陷老身府上,定会扯掉状纸的,尔等先去问问安宁侯世子再来与老身说话罢。”
她是诰命夫人,又执意不许京兆尹的人拿方大老爷,京兆尹的人
只得拿了方大老爷身边的石大展回去。
可是这对方老夫人来说,已经够丢脸了,她被方大太太扶进屋坐下,气得直抽抽,差点厥过去,终于缓了缓,她才一叠声说道:“快,派人去问一问越哥儿,看究竟是他不知道,还是铁了心因为新找回来的媳妇不要外祖家了!”
被外孙身边的大丫鬟指认,对她来说,等于同室操戈,是前所未有的丢脸,她咽不下这口气,也不愿意相信这件事。
方大太太也不愿意相信,马上让大儿子去侯府走一趟。
方大公子去了一趟侯府回来,脸色相当难看:
“秦越说并不知道此事会跟我们家牵扯上,当即就命人套车出门去京兆尹,打算撤了状纸。不过,我看他还是有些疯,竟问我们家是否为了让他休妻,置他性命不顾,他是真真疯了。我们是为了方家么,我们是为了他,他不仅不知感恩,还埋怨我们。”
方老夫人忙问:“这么说,红鸾诬陷到我们家身上,越哥儿是始料未及的?他当时直接就去了京兆尹?”见方大公子点头,这才松了口气,“阿弥陀佛,那孩子,到底没有狼心狗肺到状告我们。”
可是方家的名声却由于这事坏了,外头走一圈,没少听到有人嘲讽方家狗眼看人低和越过主人做安宁侯府的主的。
方老夫人和方大太太得知,又气又恼,决定短期内不出门,仔细想想,觉得秦越不至于当真对外祖家有什么想法,应该是萧遥使的计策,便对萧遥恨得牙痒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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