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字派和对此十分不满,暗中将办事派约出来臭骂一通,让他们改变主意,不要自误。
办事派不敢,反过来劝拖字派:“连钱大人都被拿下,我们位卑职低的,又如何是对手?莫如先好好办事,等将来有机会再出手。如今安国公、承恩公他们盛怒出手,正愁找不到机会立威,你们率先冒头,岂不是主动送上门?”
拖字派冷笑:“安国公?不过一派武夫而已,他能做什么?至于承恩公,没半点办事,根本不足为惧。再有,当初我们联合起来不办事,安国公和承恩公不是束手无策么?这次,他们同样没办法。”
办事派觉得拖字派太自信了,再次苦劝。
拖字派却因此觉得,办事派胆小如鼠,又容易变节,跟他们不是一路人,当下痛骂办事派一顿,拂袖而去。
拖字派为了让办事派承认他们才是正确的,也为了让安国公感受到压力放了钱尚书,回去之后加倍拖办事速度,甚至直接不做。
偌大个朝廷,果然差不多停摆了。
拖字派对此十分满意,悄悄买通了狱卒进去看钱尚书,将这喜人的成果告诉钱尚书。
钱尚书接连蹲了几日大牢,一个心腹属下都等不到,心中不禁有些绝望,此时听到拖字派带来的“好消息”,眉头顿时皱了起来,道:“朝廷正要拿我等立威,你们如此行径,说不得要被查办。”
拖字派没想到,钱尚书竟也不看好,一时有些不知怎么办才好,讷讷道:“可以,已经拖延了数日了。”
改是可以改的,但一切若如钱尚书所料,说不得上头已经记好名单,准备捉人了。
钱尚书摆了摆手说道:“既已经做了,便继续做下去罢,也好帮老夫查证一事。”他说到这里,眸色蓦地变得幽深起来。
在大牢里蹲的这几日,他一遍又一遍地回忆春闱的变故,又惊又怒地发现,春闱是一个一开始就针对钱党的局。
最让他惊心的是,这个局,从风格和行事方式来说,都不像安国公、承恩公和建安侯任何一个人。
既不是他们,便另有其人。
钱尚书在经过数日的怀疑与琢磨,倾向于此人正是一向不被所有权臣放在眼内的妙龄太后!
他不了解太后,但是当日对峙之时,他便发现,太后比平日更果断,行事干脆利落,再不是过去那样,只是个应声虫,比较像设计一切又雷厉风行的幕后人。
只是,他没有证据。
拖字派的人忙问:“大人要证实何事?若我等当真被拿下,可还有回旋的余地?”
他们是想将钱尚书捞出来,但是却没打算断送自己。
钱尚书道:“太后看起来不像表面那么简单,科举舞弊一事从开始到结束,都是一个完整的局。而设局之人,最有可能便是太后。”
拖字派的人吃了一惊:“这不可能!太后不过是个无知妇人,她如何能设计那么完美的局?”
钱尚书听到这话恨得牙痒痒的:“这局并不完美,漏洞还很多,是老夫小看了人!”谁能想到,一向如同应声虫一般的太后,居然如此有手段呢?
他们毫不设防,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安国公、承恩公身上,让太后的计策,得以毫无阻碍地实现。
钱尚书光是想想,就有吐血的冲动。
他一个横行官场的老政客,居然被一个妙龄女子玩弄于股掌之上,最终沦为阶下囚!
拖字派的人还是不信,但是不好反驳钱尚书,便又问道:“大人,若我等这次因为拖延政务而被拿下,该如何是好?”
这个问题至关重要,因为他们可不想就此成为阶下囚,再也无法在官场上呼风唤雨。
钱尚书道:“想必只有一些人出手,另一些人吓破了胆,没敢跟着拖延罢?有了他们,再有北边的张威,我们还有一线生机的,且等着罢。”
拖字派的人忙问:“张威当真能有所建树么?”
钱尚书点头:“这是自然。北边以小镇为边界戍守的行为,本身便不合理,最有可能被北戎冲垮。到时张威领兵出战,拿下军功,我们便又谈判之力了。”
拖字派的人听毕,放心地离开了。
回去之后,他并没有跟人说钱尚书怀疑太后一事——他觉得钱尚书是在大牢里待了几日,有些心智失常才胡乱怀疑的,他绝不能说出来破坏钱尚书的一世英名。
虽然想停止大拖延术,但已经进行到一半,又有钱尚书让继续拖,便咬牙拖下去。
整个朝廷因为这些人的拖延,几乎停摆。
安国公、承恩公和建安侯果然感觉到了为难,马上进宫找萧遥。
萧遥冷冷地道:“由着他们拖,再拖几天,什么牛鬼蛇神都出来了,便一网打尽,革职查办。”
钱尚书暗中跟什么人见面,谈了什么,她一清二楚,之所以一直按兵不动,就是为了引出更多的人。
承恩公忙道:“可一网打尽,朝中便无人了,偌大个朝堂找不着可以办事之人,只怕会更糟糕。”
许多事没有办好,老百姓便会怨萧遥。
女儿这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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