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柔声道:“钱尚书慎言。哀家相信,安国公并非那样的人。”
钱尚书抬头看向萧遥,见她容色美丽,雪肤花貌,叫人看着便心生欢喜,便放缓了声音,道:“太后娘娘,你久居深宫,不知人心险恶啊。”
萧遥翻了翻手上那十佳稿子,问道:“这上面的文章的确是王耀光等人在考策论当日所写么?”
“没错,已经确认,也寻来当日的答卷对比确认过。”钱尚书温和地说道,但心里,却不无鄙夷地想,这妙龄太后什么都不懂,安国公和承恩公、建安侯几个,却妄图借她之力打击她,真是做梦。
萧遥微微点头,看向老书生:“你可有证据证明废稿是春闱前写的?”
老书生苦涩地说道:“这废稿看起来便是旧的。而且,是小人亲自捡到的。小人一向想参加春闱,奈何文采不显,故酷爱收集天下的好文章。那日捡到孙翰林的废稿,惊为天人,日日诵读。孰料,春闱放榜之日,那废稿竟和会元的策论一样!”
孙翰林大声喊冤:“你骗人?你这个老匹夫,你且告诉我,是何人指使你这般污蔑于我?”又看向萧遥,“太后娘娘,这老头无缘无故污蔑于臣,请太后为臣做主啊。”
王城开口:“无故污蔑他人,按理应该下大牢,由京兆尹和大理寺卿细审,审出幕后主使者。”
钱尚书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安国公、承恩公和建安侯,随后看向萧遥。
王耀光、陈涉和吴森几人听到这里,知道此战以钱尚书的胜利告终,心中很是得意,脸上露出淡淡的自得之色。
萧遥看着几人志得意满的模样,心中冷笑,看了一眼王长生。
王长生微微点头。
这时,外头忽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随后有小太监满头大汗地跑进来:“江南有急报——”
众人听到江南居然有急报,都变了脸色。
萧遥问:“是什么急报?”
王长生上前,去将急报呈给萧遥。
萧遥接过来低头细看,看着看着脸色慢慢变得难看起来,随后看向众人:“众位大人可知,这急报上写了什么?”
安国公、承恩公和建安侯纷纷摇头。
钱尚书说道:“若有要事,娘娘只管说,我等应以社稷为先。”
萧遥道:“这急报上说,半个月前,有人结集印刷了一批优秀的策论,江南文风盛,人人颂之。然而,春闱的策论题目传到江南,江南文人始知,那册子上的策论,竟和春闱试题一模一样!如今江南文人学士已经集结起来,要求彻查今科舞弊一事,声势十分浩大!”
说完将急报递给王长生,“你拿去给诸位大人看看。此事,今日定要彻查清楚!”
钱尚书和王城的人的脸色,在听到萧遥的话时,变了又变。
但两人都是老狐狸,很快收拾好自己的表情,等着看刚到来的急报。
当看到随同急报一起送来的那个册子上的策论,钱尚书和王城再次脸色数变。
王城脑子嗡嗡作响,他沉声道:“娘娘,这册子证明不了,文章是在春闱前出现的啊。册子上的日期,可以随便写。”
周悯道:“册子何时出现,修书问一问江南一带的书生便知,伪造的可能性很低。”
王城听了这话,脸上发烧,因为他意识到自己问了蠢话。
正当他想说些什么缓解自己的尴尬时,外面忽然又有小太监来报,说王耀光的小厮说知道和春闱策论相关的一些事。
原本有恃无恐的王耀光听到这话,脸色露出疑惑之色,心中有些不安,但看了钱尚书和王城一眼,很快收敛了讶异之色,镇定下来。
有钱尚书和王城周旋,绝不会有事的,绝不会有事的。
再说,他的小厮兴许是来为他作证的呢?
王耀光的小厮很快被带进来。
安国公问道:“你要说什么?”
王耀光目光沉沉地看向自己的小厮,一颗心提了起来。
那几小厮跪了下来,想要行礼,却又不会,只砰砰地磕了几个头,这才开口:“小人可以证明,小人公子的文章,是自己写的,那日他在书房写了许久,才终于写完,然后誊抄下来背熟。”
老书生等书生听到这话,马上激动起来:“春闱的题目,王耀光怎么能提前知道?一定是泄题了,这就是舞弊!”
王城站出来道:“这历来考生都有押题一说,也有运气好押中了的,这说明不了什么。”
王耀光马上叫道:“我是押题押中的,并未舞弊!
“是否押中题另说,先问清楚,策论是否的确是王耀光所写。”安国公说到这里,问那小厮:“你说是你家公子自己写的,你可有证据?”
所有人马上看向跪在地上的小厮。
王耀光的小厮马上拿出一张纸,高声道:“小人当然有证据,这便是公子半个月前写的稿子,你们休想诬陷我家公子。”
王长生将那稿子接过来,递给萧遥。
萧遥看了看,沉下俏脸:“这份稿子上的内容,看起来,是孙翰林的笔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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