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很讨厌成国公府的人,因为原主就是被成国公夫人亲自送进来的丫鬟帮忙拐走最后沦落风尘的,骤然看到成国公府的姑娘吴佩玉如同疯狗一般对自己狂吠,想也没多想,将桌上的一碗冰酪拿起来,对着吴佩玉就砸过去。
吴佩玉断然想不到,萧遥一言不合就动手,她见一道黑影冲自己来,惊叫一声,完全忘了躲闪。
幸亏她身后一个宫女机灵,扑上来挡了。
不过饶是如此,冰酪砸在宫女身上后,也飞溅到吴佩玉身上。
吴佩玉第一时间便伸手拍开,但是只拍了一下,她仿佛想起了什么,忙又停下动作,抬起一张略有些不安的脸看向萧遥:“太子妃无缘无故对我们动手,这是哪里的道理?”
“你不过是个小妾,对你动手怎么了?”千秀还来不及因萧遥砸吴佩玉而开心,听到这话,俏脸又沉了下来。
萧遥眯了眯双眸,看了一眼吴佩玉,对千秀道:“带人出去,本宫要和吴佩玉说说话。”
千秀不解,但还是将所有宫人都带出去了,其中为吴佩玉挡冰酪的宫女舍不得走,还是被千秀给扯出去了。
吴佩玉看向萧遥:“怎么,太子妃还打算对我动用私刑?”
萧遥也看向吴佩玉,不答反问:“你手臂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吴佩玉脸色大变,竭力做出冷静之色,道:“不过不小心摔倒的伤罢了,当然,如果太子妃不介意,我也可以跟皇上说,是太子妃殴打所致。”
萧遥看着她,眸色变得幽深起来,低声问道:“是皇上做的?”
太子本身不是什么好人,不能人道本就异常痛苦,吴佩玉又算是仇人之女,在太子一朝登基骤然坐上高位,会变态到在床笫之间动手,也说得过去。
若是真的,难怪吴佩玉发疯,赶来找她麻烦。
吴佩玉的脸色又变了变,她本想否认,但是看着萧遥苍白的脸,忍不住问道:“莫非你的伤也是?”
萧遥没想着打击她,只是实话实说:“本宫受了箭伤。”
吴佩玉听了这话,再次饱受刺激:“这不公平,为何只有我这么惨?”她又要发疯,外头忽然传来太监的通传声:“皇上驾到——”
吴佩玉眸中闪过恐惧,即将发作的怒火,瞬间没了,她安静下来,竭力在脸上挤出笑容。
萧遥看了一眼她脸上显得狰狞怪异的表情,一时也不知心里是什么想法。
一切孽都是成国公夫妇造的,可是受苦的却是吴佩玉。
说吴佩玉无辜吧,她也算无辜,她兴许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个养在深闺无忧无虑的名门闺秀,说她不无辜吧,她是成国公之女,她在深闺之中的无忧无虑都是建立在成国公夫妇给别人造成的痛苦上的,成国公夫妇造的孽,由她来承受,似乎也说得过去。
皇帝一边笑吟吟地进来一边叫道:“阿遥,朕来看你了,你今日可好些了不曾?”
萧遥抬头,看到皇帝,连忙做出起身的动作。
皇帝连忙几步跨到萧遥身旁,双手虚扶,嘴上说道:“阿遥不必多礼。”
萧遥不再起身,却还是在软榻上给皇帝行了个大礼——这种礼节,她是绝不会落人口实的。
皇帝在萧遥身边坐下,打量萧遥的神色,这一打量便有些心痒痒的。
阿遥还是那么美,但是和过去相比,此刻脸色有些苍白的她,多了股柔弱的美,更令人心动了。
宋良娣如今是有子万事足,对太子也没什么情爱,所以看到太子看萧遥的目光,心里并无什么吃醋的想法,反而觉得,自己原先的选择是对的——在皇上心目中,太子妃的地位无人能及,当初称霸东宫的孙良娣,根本不算什么。
吴佩玉却心酸加怨恨,为什么都是皇上的女人,萧遥却那么受皇上喜爱和尊重,而她却只能被折辱?
可惜,她就算心里恨意滔天,也不敢做什么,因为她害怕会牵连家族。
皇帝坐了一阵,问的都是萧遥的身体,得知萧遥恢复良好,便心中有数了,见时间不早了,又让宋良娣和吴佩玉先回去,自己则留下来陪萧遥吃饭。
吴佩玉回去时,显得失魂落魄的。
她是成国公府的姑娘,由于出身显赫,父母疼爱,她从小得到很好的教养,在京中那么多女子中,都是一等一的,年纪渐长,她知道自己要说亲了,便满怀思慕,希望觅得良人,却不想,出门夏狩,竟就被素来疼爱自己的父亲送给了皇帝。
父亲说,她不好好服侍皇帝,家里便有大祸,加上一开始看到面貌英俊的皇帝,她也有些心动,所以一开始,她侍候皇帝时,还是心甘情愿的,但是,在日复一日的痛苦中,她开始恐惧,开始抗拒,并渐渐认清,自己的梦破碎了,后半生不会再有什么指望。
她怨恨,她恨不得与所有人同归于尽,以种种惨烈的方式来结束一切。
但是宫人是无辜的,皇帝是惹不起的,父亲在宫外,她没法抱着任何一个人同归于尽,她每日笑着,可是心在滴血,在痛哭,她渴望一切可以发泄的途径。
可是她找不到发誓的途径,她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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