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道:“还不快去?”
那小太监应了一声,小跑着出去了。
贾礼跟着出去,将门关上。
他将门合上刚往回走,便听到“噗”的一声响。
贾礼抬头,正好看到皇帝一口殷红的鲜血喷洒而出,而皇帝本人,喷血之后,软软地跌坐在椅子上,面白如纸。
他吓了一大跳,一边焦急地跑过去一边叫道:“皇上——”
贾礼走到皇帝跟前,却见皇帝眼神有些涣散,听到他的叫声不仅没有应答,嘴角还有血水不住地滴落下来。
贾礼吓坏了,忙上前焦急地叫:“皇上?皇上——”见皇帝仍然没有任何动作,心知再等下去很不妙,连忙去开门,叫来小徒弟,让小徒弟去将张士奇请过来。
小太监听了脸色变了变,迟疑着说道:“这,东宫有喜,皇上便请太医……师父,可有什么借口没有?”
贾礼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道:“就说皇上初闻喜讯十分欣喜,激动得一下子厥过去。”
小太监顿时竖起大拇指:“师父您这一招可真是高啊。”
贾礼有几分得意,道:“这人办事啊,得明白主子的意思。”说到这里心中一动,蓦地想到一个毒计,便挥手让小太监赶紧去请张士奇,自己则招了另一个徒弟过来,如此这般地吩咐了一通。
张士奇被请过来时,皇帝已经恢复了一些意识了,但他还是让张士奇给自己扎针,然后再一次勒令贾礼尽快找到神医。
说完找神医一事,皇帝想起东宫有喜,便看向贾礼:“朕晕倒一事,你是怎么对外说的?”
贾礼忙道:“奴婢说,皇上是因为太过激动和欢喜,才厥过去的。”
皇帝听了,这才放下悬着的一颗心。
贾礼有心在皇帝面前表现,又凑到皇帝耳旁,低声说了几句。
皇帝顿时龙颜大悦,不住地点头:“此计神妙,神妙!”
不过,在张士奇扎针过后,他的精神头好些了,第一时间就沉下脸看向贾礼:“你原先与朕说过,宋良媛过几天才生产,可是她今日便成功产子,而你的人丝毫不知,这是怎么回事?”
这样被打脸的奇耻大辱,他现在光是提起,便又有吐血的冲动了。
贾礼白着脸跪下:“皇上,消息都是东宫传回来的,老奴委实不知是怎么回事啊!”
皇帝拿起桌上的茶杯,对着贾礼便砸过去。
贾礼心中一突,忙侧身避过。
皇帝更怒,伸出颤抖的手指指向贾礼:“你这个狗奴才,你敢躲?”
贾礼不住地磕头:“皇上恕罪,皇上恕罪。老奴办事不力,皇上要杀要剐,老奴都不敢有半句怨言。此间躲闪,是因为生怕外头问起,不好糊弄啊。老奴名声不好也没什么,老奴就是怕损坏了皇上的名声。”
皇帝一想也是道理,但一口气着实咽不下去,当下指着贾礼:“朕慢慢再处置你。”
贾礼心中叫苦不迭,但是他实在不愿意担屡次办事不力的罪名,便道:“皇上,放在东宫那些眼线传来的消息,的确是宋良媛过几日才生产的,如今消息与实际不符,说不得,是有人叛变了。”
皇帝冷冷地看向他:“人是你管的,有没有人叛变你不知道么?光是不知道,便算你的一条罪!”
贾礼忙道:“是,是老奴的不是。”顿了顿又道,“不过这也说明,东宫在防着皇上啊。说不定,太子已经开始怀疑皇上了。”
皇帝听了这话,脸色凝重起来。
他一直在暗中行事,但是从未想过,太子会这么快知道他不待见他。
若太子知道,一切便不好办了。
未几赵贵妃从东宫回来,过来给皇帝汇报去东宫一事。
皇帝看起来已经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了,他笑眯眯的,一脸温和地问赵贵妃:“爱妃与朕说一说,太子膝下这小皇孙如何?身体强壮罢?”
赵贵妃笑道:“是个健康孩子,不过,兴许是宋良媛怀胎时三翻四次出事,小皇孙的身体有点弱,哭声也不大。”
皇帝听了,心想怎么不直接夭折了,面上却不显,忙道:“那可得多赏赐些补品过去,爱妃多跑几趟,去库房翻一翻,不拘是什么,只要对小皇孙的身体有好处,便都收拾出来,送去东宫。”
顿了顿又道,“另外,宋良媛生子有功,还是太子目前为止唯一的儿子,怎么也得抬一抬身份才是,你先去库房收拾东西,收拾好了来朕这里一趟,朕写一份圣旨让你带过去。”
他暂时收拾不了东宫任何一个人,但是可以恶心人,例如,给宋良媛隆重的封赏,就可以恶心到身为太子妃的萧遥。
萧遥收到这个圣旨,倒不觉得恶心,也没空恶心,因为她知道了皇帝“过于欢喜和激动”而晕倒的消息,马上知道这可能是个套,所以第一时间修书一封,托姬长夜悄悄传给建安侯府。
因太子喜获麟儿,承恩公夫妇以及年轻一辈的主事者,都过来贺喜。
此刻太子应酬过后,正跟承恩公夫妇密谈。
萧遥将密信交给姬长夜后,也前去招待承恩公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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