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宋良媛腹中的胎儿保不住,或是只是个女儿家,那么,那个女子这一辈子,都将活在无望之中。
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不是绝望,而是无望,是身处无望中永远看不到尽头。
想到是自己亲手将那人推到那般境地的,相信没有人能快乐地娶妻生子。
李维坐下来,仿佛经历了无尽的疲惫,他轻轻地说道:“适之,我从前以为,我从来不会后悔。可是,我现在很后悔。”
为此,他甚至顾不上自己的宏图伟业。
为此,他甚至让自己的母妃难过和失望。
云逸在李维身旁坐下,想了许久,才抬起头环顾四周一圈,见无人,便看向李维,低声道:“殿下,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其他兄弟,未必会善待太子妃和太子殿下,可若是你,你一定会保他们衣食无忧、荣华富贵的,是不是?”
李维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用手捂住脸,“我心中住着一只凶兽,我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与其将来辜负徐大姑娘,还不如,一开始就杜绝开始的可能。”
云逸看向他:“可是,你始终要成亲的。”
李维直接躺在地上:“那是将来的事。最起码这一刻,我便丝毫不想成亲。”
皇帝接连问了熟人,得知逍遥客的确在新作中画了京中贵人,脸色便有些不好——他是天下之主,这逍遥客竟不画他,着实过分得紧。
再想到出现在逍遥客画中,未来一定会被世人铭记,皇帝的一颗心,便蠢蠢欲动起来——从前不知道便罢,知道有这种操作,他是真的迫不及待了!
皇帝只是思考了片刻功夫,便将监视东宫、承恩公府和建安侯府的人抽了一批出来,让他们去打听逍遥客到底是谁并想办法将逍遥客带回来。
皇帝手中的暗卫并不多,去找神医用去了一批,又分一批去找逍遥客,剩下的,便很少了,监视三个府邸,着实很不够。
但皇帝可不管够不够,他下了命令,一定要看好人。
贾礼对皇帝一直留在京中而不是去夏狩很是不明白,问道:“皇上,为何要到八月份才去夏狩呢?提前出发,让太子和太子妃离开东宫,到时对宋良媛下手,岂不便宜?”
皇帝咳了咳,将口中一口痰吐掉,见痰中带着淡淡的血丝,心情便阴霾下来,他焦躁地道:“若非你们这帮废物办事不力,朕何须等?”
他越说越生气,“朕需要将神医掌握在手中,需要确定东宫生男生女。当然,你们若办事妥当些,男女都生不下来,才是最好的。可惜,朕如今信不过你们这些废物!”
自从太子妃嫁进东宫,他让人出手数次,可惜没有一次成功的,每次都差那么一点——这种事,差一点,便是差很多,因为不曾成功。
贾礼连忙跪下来:“老奴该死。”
皇帝冷冷地看着贾礼:“你是该死!”顿了顿沉声道,“这次,务必要找到逍遥客。”
他的年纪已经大了,到目前为止,也没做出过什么亮眼的政绩,注定是无法通过政绩流芳百世的,所以,只能靠画坛大师逍遥客了。
既然画中那些普通的贵族可以,他这个天下之主,为什么不可以?
便是不可以,也要可以!
萧遥收到建安侯府的口信,得知萧二太太生病,便连忙去跟太子禀告,说自己要回一趟建安侯府。
太子忙表示,他也去看看萧二太太,便跟了萧遥去。
去了建安侯府,彼此见礼毕,萧遥带太子去看了萧二太太,便将太子送回前头跟建安侯和萧二老爷说话,自己则仍旧回后宅看望萧二太太。
萧二太太其实没什么病,只是以生病为借口将萧遥叫回来的,母女俩分别说了自己的情况,便分开了。
萧遥悄悄从后门出去,在建安侯府的西北角,悄悄见杨妍,以及杨妍身边一个五十来岁的青衣瘦削男子。
杨妍给两人介绍:“这位是《贵人行乐图》的拥有者,太子妃,这位,则是江湖前辈,姬长夜前辈。”
姬长夜听了,一双锐利的眸子看向萧遥:“东宫要兵符,是想篡位?”
萧遥给他倒了一杯茶,这才道:“若我说,我只是想自保,老前辈信不信?”
姬长夜没有回答,他从怀中掏出一枚虎符递给萧遥:“这是你的第二个条件,老夫已经做到。至于第一个条件,老夫接下来会跟在你身边。那幅《贵人行乐图》,你何时给老夫?”
萧遥接过虎符,低头看了看,将虎符收起来,顺便掏出一枚令牌递过去:“老前辈拿着这个令牌去不知楼,便可以将那幅画取走。”
姬长夜不接,有些诧异地看向萧遥:“你不担心老夫给你的虎符是假的么?”
萧遥笑道:“姬长夜前辈名满江湖,不可能行骗。”这是第一个理由,第二个理由,是她看得出,这虎符是真的。
姬长夜接过令牌,抚须道:“老朽这便多谢太子妃信任了。”说完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道,“天色不早了,老夫先去将画取回来。”说完身形一闪,便不见了。
杨妍见状想喊,但思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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