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客气。”建安侯回礼,又问明白如何给云逸家人传讯,这才一边命人摆饭一边出去使人去云逸府上通传了。
待建安侯出去后,云逸伸手摸了摸腰间,摸出一朵半败的腊梅。
腊梅此刻还未干,也不曾腐烂,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云逸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一些什么,他的双颊瞬间烧了起来,他如同拿到了烫手山芋一般,一下子将那腊梅扔到了一边。
又坐了一阵,他慢慢起身,将那朵腊梅捡起来,重新放回腰间的荷包里,随后叫人将他扶着去看李维,确认李维呼吸平稳,的确不像是有事,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用膳。
李维在做梦,只是这个梦很奇怪,明明是寒夜,却有幽幽的梅香,当然,最叫他忘不掉的,还是寒夜下光芒浅淡却永不熄灭的星子。
那星子,像一个人的眸子,又像他半睡半醒时头顶天空看到的星子一模一样——那个时候他昏迷了,他以为自己要死了,可是想到大家都要死,他便是昏迷,也总是昏迷不踏实,所以他依稀感觉到,有人在背自己,她身上散发出幽幽的梅香,后来他又被放下,面向星空,隐隐看到满天的寒星。
那些星子怎么了?是否在寒夜里销声匿迹?
他这么想着,艰难地睁开了双眼。
他刚睁开双眼,耳畔便传来熟悉的嗓音:“老天爷保佑,殿下,您可终于醒了!”
李维寻声看过去,看到自己的贴身小太监,忙问:“太——咳咳,适之呢?”适之是云逸的字。
小太监忙道:“云公子在隔壁,此处是建安侯府。”一边说一边麻利地倒水给声音沙哑的李维喝。
李维听了便道:“你去,让适之来见我。”
小太监将水递给李维,忙麻利地出去叫人了。
云逸来得很快,他被人搀扶着,坐在李维的窗前,笑道:“我猜你醒来,必定是要寻我的。”说完命所有侍候的人出去,等人出去了,这才看向李维,“你要问什么?”
李维声音沙哑地问道:“太子妃如何了?”
云逸听了这话,手下意识摸向腰间的荷包,人则抬头看向李维,“思全,你不觉得,你对太子妃的关心有些过度了么?”
李维喝了一口水,说道:“她当日之所以会遇险,是为了去开解必行。必行是尚书府的希望,她的举止,等若对尚书府有大恩,尚书府不能欠她恩情,我倒可以用救命之恩偿还。”
云逸听了,沉默片刻,才道:“只怕你偿还不了。我们的命,都是她救回来的。”他不欲多说,便快速略过这一点,说道,
“是太子妃带建安侯府的人救了我们的,太子妃无事。不过,建安侯说了,有人暗查太子妃,太子妃对外宣称病了,一直在养病,未曾外出过。”
李维点点头,半晌无话,过了片刻,才有问道:“太子妃是怎么救我们的?”
云逸沉下俊脸:“你问那么多做什么?李六郎,你莫忘了,你已经定了亲了,过得两个月,你就该成亲了。徐将军府可以帮得上你,徐大姑娘是个有趣有可爱的姑娘。”
李维马上道:“你乱说什么?这和徐家又有什么关系?”
云逸站了起来:“有无关系你自己心中有数。你既然已经醒了,我们便想个法子悄悄离开建安侯府罢,也该打听打听,外头有什么消息了。”
话音刚落,外头响起了脚步声,旋即便听到建安侯在外头问道:“六殿下,建安侯求见——”
李维忙扬声道:“侯爷请进——”
建安侯进来,一边命人摆饭一边上前跟李维行礼问安,随后又问李维身体如何,有什么需要之类的云云,得知李维没什么需要,便请李维坐下用膳。
李维和云逸两个对建安侯又是一通感激,随便吃了些东西,便使人悄悄来接,各自回府。
回到六皇子府,李维马上将心腹高承敏叫进来,问他目前京中有什么消息,具体是什么情况。
高承敏忙道:“殿下和云公子失踪此事一直被人瞒着,无人得知,故目前京中最出名的事,是建安侯找到了证人,并让苦主改口,证明建安侯世子强暴民女乃遭人陷害。而陷害建安侯世子之人,与成国公有很密切的关系。”
李维忙问:“这是何时发生的事?”得知是昨日,他马上联想到萧遥身上。
可是,萧遥前一日被追杀,之后一日一夜逃亡,还不忘带上他和云逸,如何有时间安排下这一切?
定是他想多了。
李维将这些念头抛到脑后,又问:“外头说此事的人,有多少?”
“很多很多,几乎满京城都在说此事,由于还牵扯到皇上,故京兆尹曾下令严禁提此事,但遭到很大的反抗,讨论此事的人更多了,指向皇上的声音,也更多了。”高承敏说完,提醒李维,
“贵妃娘娘曾暗中遣人来传讯,让殿下这两日莫要进宫,因为皇上心情不虞。”
李维听了,问:“母妃可知我失踪一事?”
高承敏点了点头:“殿下失踪数日,小人不敢善做主张,因此悄悄遣人递信进宫通知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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