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醉醺醺的,伸手拦住李维的肩膀,说道:“你小子运气不错啊,未来皇子妃是这么有趣的一个姑娘,以后绝不用担心后宅无趣了。”
李维将云逸的手拉下来,道:“你喝多了,去躺着罢。你原先住那房子一直收拾得很是干净,你且去罢。”
云逸忙道:“你催什么,我还没说完呢。我是说真心话,这徐将军府是真的好啊,未来小舅子性格爽朗,最重要的是,两位小将军都是将帅之才。”
李维揪着他的肩膀:“也罢,我送你回去躺着。”
云逸忙站定,挣脱李维的手,笑得一脸神秘:“你急什么嘛,我今日来找你的主要目的都还没说呢。来来来,春宫图的巅峰之作,江南妙欲君的名画,保你看了立刻就想结婚生子!”
他一边说话一边从怀中掏出一轴卷在一起的刺绣,拉着李维去欣赏。
李维上次也在二皇子那里看过江南妙欲君的刺绣画,觉得虽然是春宫图,但十分难得的是露而不俗,艳与媚之间,不见丝毫下流,反而像是关于房事的艺术珍品,有那么几分逍遥客画作的神韵,是起了收藏的心思的,可惜他想买,却已经买不到了,后来也没顾得上这个,便一直不曾买。
此时听云逸说手中有江南妙欲君的刺绣画,便也不推拒,跟着去看。
逼真又写意的人体,精美的线条,男女之间那种又纯又欲的氛围,衣服掩映中透出的含蓄与大胆,令人下意识地口干舌燥,却又觉得一切无限美好。
云逸急促地喘息着,声音沙哑地说道:“你说,江南妙欲君到底是怎样一个奇才呢?他的画,怎地如此大胆,又如此脱俗呢?”
李维急喘着,一把拉开窗,让窗外的寒风吹进来,吹掉自己脑海里的遐思,嘴上则说道:“你管人家是谁,看画便看画,可别真的陷了进去,随便欺负我这里的宫女。”
云逸怒道:“我又不是周二那货,我能做这些事吗?李六,我算看错了你了,竟这般想我这般的大好人。”
李维翻了个白眼,道:“云大善人,先将你你的口水收一收再说。”
云逸被寒风这么一吹,醉意马上消了不少,他生怕自己再看江南妙欲君的画当真做出不可挽回之事,欺负好友府上的丫鬟,忙将刺绣画一收,转移话题:
“话说你那表兄赵闯是怎么回事?我今晨送我小弟去国子监,见了赵闯,差点认不出人来。他人看着不仅瘦,还神思不属的,听说春闱即将开始了,他这么个样子,如何能有好名次?”
李维垂下眸子:“他是心乱了。”
“怎么突然便心乱了?”云逸问道,“是有了心仪的姑娘?”说完抬头看向李维,终于看出李维的不妥,连忙问道,“你知道为什么是不是?你倒是告诉我啊。”
李维看了他一眼,一脸不以为意:“你知道了又如何?你能帮得上忙?”说完看了看天色,“天色不早了,你要么在我这里歇着,用完晚膳再回去,要么便赶紧回去,不然怕是要下雪了。”
云逸正了正脸色,看向李维:“怎么,当真不能说?是有什么忌讳么?我说,如果可以,还是想想法子罢,赵闯那才华,若好好参加春闱,绝对位列三甲的,如今这般,着实浪费啊。”
李维没有说话,转身出去了。
他走到廊下,看着铅云密布的天空,久久无言。
萧遥在东宫养病,却养得并不安心。
皇帝在家宴那日不惜以一个小皇孙的命来设计她,可想而知有多想除掉她,那么在她养病的这些日子里,皇帝绝不可能什么也不做的。
她如今病着,着实没力气起来,自然也就没法子亲自做什么防备,只能让青衣、粉衣和千秀注意着,有什么都来向她禀告。
除此之外,她特地让青衣多多关注宋良媛的院子——宋良媛肚子里怀着太子目前唯一的子嗣,是最容易被人下手的地方。
不过也不好只偏宋良媛一个偏得太过分,故萧遥又让千秀叫来管事,让管事给各个院子再发些炭。
管着炭敬的管事王亮家的点头应了,又迟疑着说道:“太子妃,如今府中存炭不多,今冬还不知何时结束,怕是要多买些炭了。”
萧遥点点头:“去账房支银子去买,多备一些。”说完看向千秀。
千秀将支取银子的签拿出来,递给王亮家的。
王亮家的得了令,急急忙忙地去了。
关良娣主仆几个,因为炭用完了,俱是冷得发抖,不得不围坐在烧水的炉子前,就着那星星点点的火光和暖意取暖。
很快,炉子里那点子柴火,彻底烧完了。
关良娣站起身,道:“我这里不用侍候了,都去歇着罢。”如此天气,只适合窝在床上,盖着被子发抖,别的什么都干不了。
那几个丫鬟听了,微微福了福身便一块儿出去了。
初心冷眼看着那几个丫鬟出去,自己则扶了关良娣进里间,一边掀开被子让关良娣上床,一边道:“良娣,得想想法子才是,如今这般遭人冷遇,那些小蹄子都不将良娣放在眼内了。”
关良娣摇摇头:“我又有什么法子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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