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泰山。
太子到底忍不住,猩红着双眼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扫到了地上,然后如同困兽一般,急促地喘着气。
过了许久,他扬声道:“来人——”
侍候的太监进来,眼角余光扫过地上的笔墨纸砚,大气都不敢出,马上跪下。
太子道:“多搬几卷佛经给关良娣,日常用度也减半。”一定是因为那个贱人,他才会如此有心无力的!
以前虽然也有过这种情况,但绝对不会接连两晚皆如此!
一定是因为关良娣,她给他下了药,影响了他的身体!
太监忙点头,悄无声息地退去了。
太子神色阴鸷地坐在桌边,默默思考了一阵,再次扬声叫人,在小太监进来之后,他道:“去厨房弄些鹿血过来。记住,不许让任何人知道。”
“是。”小太监没有多问,马上出去了。
东宫东北角一个院子中,关良娣的贴身大丫鬟初心送走搬来佛经的太监,急急地关上门,对面无表情地抄佛经的关良娣说道:“良娣可得想想法子啊,太子又命人送来如此多佛经,显然仍是十分生气。”
关良娣回神,看向忐忑不安的初心,道:“还能有什么法子?只能等了。”
初心听了,眸子马上瞄向关良娣的小腹,道:“希望老天爷多眷顾良娣一些,让良娣好似宋良媛一般,能有喜讯。”
关良娣听了这话,脸上露出讥诮之色,低低地说道:“便是有了,又有什么用?还不如没有呢。”
她说得低声,初心不曾听到,马上追问道:“良娣说什么?”
关良娣摇了摇头:“没什么。”说完抬头看向初心,叹息一声,“早知道……”早知道,她绝不会让初心陪嫁的,可惜,她知道得太迟了。
初心给关良娣倒茶,嘴上说道:“良娣今儿怎么说一半留一半的,是怕宫里狗眼看人低么?我今儿派人出去打听过,听说太子妃虽不十分温和,但行事很是守礼公正,等太子殿下气消了,太子妃定会放良娣出去的。”
关良娣听了苦笑一声,没有说话。
太子妃也是个可怜人。
只怕,她还不知道自己踏入了个什么样的泥淖里。
这里不会有光明,不会有未来,更不会有对娘家的助力。
此时,宋良媛也在跟丫鬟抚琴谈论萧遥,准确来说,她是听丫鬟抚琴说打听到的和萧遥有关的消息。
抚琴打听到的不多,只说了是建安侯府的三姑娘,小时曾被拐走过,但运气好,被郾城的一个耕读世家救下,养在村子里,后来才被找到带回来的。
宋惜容听了,道:“你闲时若有机会,再打听打听旁的。只要是和她相关的,都好生打听打听。”
抚琴不解:“良媛为何要打听太子妃相关之事?难道怕太子妃会对良媛不利么?良媛腹中是太子目前唯一的孩儿,相信太子妃不敢妄动的。”
宋惜容柔声道:“我自是知道太子妃不会对我出手,我让你打听太子妃,是想着与太子妃交好,让太子妃庇护于我。你也知道,先太子妃以及王良媛他们,虽然也曾有过孩儿,可还没出生便掉了。我出身低微,在这府中无甚人脉,怕是保不住腹中孩儿的,若得太子妃庇护,想必容易些。”
抚琴忙道:“良媛且放心,我定会好生打听的。”
宋惜容点了点头,仍旧坐在一旁出神。
她知道春风楼的萧遥死了,而且是亲眼见过的。
当初知道同一个楼里出来的美人年纪轻轻便夭折,她有些感怀,又想起是自己抢了萧遥逃脱泥淖的机缘,便想了法子去吊唁。
在那位萧遥的葬礼上,她看到已然逝去的萧遥,的确是本人。
可是,世间怎会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
五官可以说是完全一样,只是气质截然不同。
春风楼的萧遥,是羞涩的,言行举止中总是会无意识地带上媚意——那是春风楼的烙印,即使离开,也无法弄掉这个烙印,如她一般。
而太子妃萧遥,却是端庄大方的,一举一动皆带着名门闺秀的矜持。
这样气质截然相反的两个人,会是同一个么?
可若不是,为何她们的脸蛋那般相似,为何她总觉得,她们是同一个人?
萧遥即将睡着时,听到有人通传,太子来了。
她有些烦,但不得不起来迎接太子。
太子喝了鹿血,又看了江南妙欲君的刺绣画,觉得自己一定行的,再想到萧遥那张脸蛋,便心中一片火热地过来了。
见了萧遥,他的呼吸马上急促起来,目光也死死地盯着萧遥。
萧遥很是不喜太子的行为,便看了一眼试图剪烛的千秀,示意她不要剪烛,马上出去。
千秀出去后,萧遥在桌边坐下,问道:“殿下可是身体不适?”
太子自从来了之后,便一直打量着萧遥,希望多看萧遥让自己激动起来,可惜任凭他怎么看,还是无法激动。
萧遥瞥了一眼太子下面,见很平静,再一次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并暗暗松了口气。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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