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隔着梅林看过一眼,见太子是个身材高大瘦削,脸色有些苍白的英俊青年,其余的,因隔得有些远,她便看不清了。
在吃了一些烤鹿肉又喝了一些煮好的酒之后,侯夫人的贴身丫鬟悄悄来到萧遥身边,将萧遥请到一边,低声道:“三姑娘,太子有意要见姑娘一面,夫人已经找好了借口,请姑娘随我去见一见太子。”
萧遥想到皇帝将她指婚给太子是包藏祸心,此刻去见了,在将来被拿出来说,少不得便是一桩罪名,当下板起小脸:“大伯母可是糊涂了?我未曾出阁,如何能去与男子见面?太子是我未婚夫婿,将来总有见面的一日,何必急在一时?”
侯夫人的贴身丫鬟明月见萧遥不肯去,急了,连忙苦劝。
萧遥摇摇头:“你不必多说,去将我的话转告大伯母,让大伯母转告太子则可。”
明月没辙,只得心事重重地去了。
侯夫人听了,心中很是忐忑,但也知道,以萧遥的性子,说不来,定是不会来的了,只得忐忑地将之告诉建安侯,与建安侯一道,去给太子请罪,并告知萧遥不肯见面以及不肯见面的理由。
太子笑道:“建安侯与侯夫人不必请罪,三姑娘为人端庄守礼,我只有高兴的份,也自当尊重于她,此事,便当孤不曾提过罢。”
心中却很是不快,不免怀疑,萧遥是不是因为他体弱而如此怠慢于他。
建安侯和侯夫人松了口气,又连连说了好些话,这才告退。
见建安侯夫妇走了,三皇子忍不住笑道:“从前也听过太子妃刻板的传言,如今看来,传言不虚啊。”
太子更不悦了,觉得三皇子这是拿未来太子妃来取笑自己,心中对萧遥的怒意又添了几分,面上却不显,维护道:“她只是端庄守礼,何来刻板一说?”说完,拂袖而去。
三皇子看着太子走远了,这才嗤笑道:“只是开个玩笑,老大也太开不起玩笑了。”说完叹息一声,“还是老六好玩啊,可惜被父皇派出去办差了。”
五皇子见三皇子走远,翻了个白眼,说道:“老三也太不是东西了,说这些,不是要让太子与未来太子妃不和嘛。”说完转向四皇子,“四哥,你说是不是?”
四皇子笑道:“太子为人大气,断不会怪罪太子妃的,你不必担心。”
二皇子也笑了起来:“是极是极。今日天冷,但刚下过初雪,红梅又开了,精致很好,走,到我府上踏雪寻梅去,再欣赏欣赏我托人从南方买回来的好画,包你们眼睛都舍不得离开。”
五皇子忙靠了过去,压低声音激动地问道:“二哥,你说的,可是江南妙欲君的画?”
“老五你竟也看过么?走走走,一块讨论讨论去。”二皇子顿时高兴起来。
四皇子见两人讨论得热火朝天,很是好奇:“什么江南妙欲君,怎地名字这般怪?是新出的画坛名家么?”
七皇子道:“四哥你居然不知道?这位江南妙欲君如今声名赫赫,男人嘛,基本上没有不知道他的,你不是喜欢逍遥客的画么?去看江南妙欲君的罢,世人皆称江南妙欲君为俗世逍遥客!”又看向二皇子,“二哥你竟买了,小弟也要看一看。”
几个皇子很快便勾肩搭背地离开了。
次日,周二公子一派和端方公子一派比逍遥客与江南妙欲君的画。
通过比较,周二公子一派承认,江南妙欲君在技法和艺术价值上的确不如逍遥客,但是在情与欲上,却远超逍遥客。
端方公子一派则在大涨见识之余,又不免感叹,这位江南妙欲君的技法的确很不错,可以说是迄今为止,模仿逍遥客最像的画师了。
而且,江南妙欲君露而不俗反而极具美的价值的画作,颠覆了他们对春宫图的刻板印象,让他们认识到,并非春宫图都是不堪而羞耻的。
之后,这一套春宫图的销量再次大涨,达官贵人买不到刺绣画,纷纷去买流沙画,手上银钱不凑手的,则选择买宣纸画。
在天气彻底冷下来之前,建安侯府阖府前去相国寺拜佛——这是多年的习惯,如今萧遥被选为未来的太子妃,萧老太太更觉得该去走一趟,表示感恩之心。
萧遥没有异议,跟着一道出门。
拜了佛之后,她跟着萧大姑娘、萧二姑娘以及几个妹妹在寺中赏景,忽见一个眼熟的小沙弥快步走来。
小沙弥走到萧遥跟前,双手合十口宣佛号,这才道:“这位施主,你上次落下一幅画在本寺,请施主与我前去取画罢。”
萧遥认得出,这正是那日跟在通达大师身边的小沙弥,但她当日带来的画,和通达大师交易之后,便属于通达大师了,此时再听到小沙弥说她落下了画,不免不解,道:“我并无画落在此处,小师父可是记错了?”
小沙弥摇摇头:“阿弥陀佛,施主,小僧不曾记错。小僧师父便在前方,施主若不信,可去问小僧的师父。”
萧遥循着小沙弥的手看过去,见不远处,通达大师正一手念珠一手画站在树下,当下便说道:“既如此,我跟你过去,问问你师父罢。”她猜测,是通达大师有话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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