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姑娘说,蒙过去了,虽有人叫来春风楼的腊梅冬雪,然腊梅冬雪都凭那位遥姑娘身上的胎记,认定此人便是遥姑娘。”
他们为了淡化萧遥在春风楼的姓,便特地着人称呼假扮萧遥的杨姑娘为遥姑娘。
至于萧遥回来不曾改名,正是要反其道而行之,表示自己坦荡荡的内心。
萧遥点头,微微一笑:“只要世人知道,病故的是春风楼的遥姑娘,我便安全了。”
就算幕后之人怀疑她又如何?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他们没法再用她曾流落风尘之地来攻讦建安侯府的名声了。
萧三公子点点头,又跟萧遥说了些江南的事:“春风楼的名妓都过得不好,那个被孙世子赎身的名妓宋惜容早先还颇得宠爱,可惜这宠爱并不长久,又流掉了一个孩子,据说过得很是艰难。”
萧遥听了,默然。
她以为宋惜容那样会讨好人的,跟了孙世子能过得很好,没想到孙世子仍旧是那个三心两意且无情的孙世子,压根就不会怜惜人。
京城一处府邸内,一名男子听着手下的禀告,俊脸漆黑如墨,未等手下说完,便斥责:“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当日就算有人去认,证实是名妓萧遥,你着人闹一闹,也好过如今这般。”
当日闹过了,他们哪日想对萧遥下手,便可以拿出来说嘴。
这种沾惹上娼妓的事,根本无须证实,捕风捉影或是稍有联系,便能大大影响建安侯府未嫁女的名声。
可惜,这么好的一盘棋,被蠢材下废了,成了废棋。
手下知道自己办了蠢事,便低垂着头,任凭男子斥责。
男子斥责许久,知道再骂无用,便挥了挥手,让人离开,嘴上还不忘威胁:“若再有下次,你便不用来见我了。”
又过得半个月功夫,吴公子和周二公子一行人从南边回来,悄悄将此事告诉萧二姑娘。
萧二姑娘早从萧三公子那里知道了此事,但此时听说,仍然做出是第一次听的样子,听完了很是感叹,一脸欲言又止。
周二公子摇着扇子,风流倜傥地看向她:“二姑娘可是有什么为难事要说?”
他素来风流浪荡,又会说话,对京中闺秀说几句,便能惹得无数闺秀对他春心动荡,他向来自豪于自己如此本事,可是这本事,在对上萧二姑娘时竟不管用了。
作为一个战无不胜的情圣,周二公子自然不乐意如此,他的好胜心与征服欲都让他决心要追到萧二姑娘,让她如同其他闺秀一般,见了他便脸红心跳。
为此,他不远万里,下江南为萧二姑娘办事。
只是此事一办,便两个多月,倒叫他时时生出悔意来,若非人已在江南,又已付出了许多,他便要忍不住毁约了。
好歹忍到那位美人遥姑娘去世,他们如获大赦,忙不迭地回京了。
周二公子此行是带着目的的,回来了,自然迫不及待地来见让自己付出那么多的人,顺便告知此事结果。
孰料他说了,萧二姑娘竟一脸踌躇为难的模样,对他没有半分嘉奖与另眼相看,倒叫他心中很不是滋味。
萧二姑娘听了他的话,脸上为难之色更甚,但很快俏脸上决然之色一闪而过,随后,她看向周二公子:“周二公子,抱歉,我先前骗了你。”
周二公子还等着萧二姑娘的感激和嘉奖呢,骤然听到这话,俊脸瞬间沉了下来,眸中也露出冷厉不悦之色:“哦?你骗了我什么?”
萧二姑娘倒了半杯酒,对周二公子道:“我自罚半杯。”一饮而尽后,这才轻声说道,“其实,我让你去找那位名妓,并非因为她骚扰我表哥,而是……”她俏脸上露出难以启齿之色,似乎在措辞该不该说,又该如何说。
周二公子心中委实不悦,闻言便没说话,冷着俊脸等着萧二姑娘的下文。
萧二姑娘叹息一声,抬眸看向他:“二公子,你肯为我千里奔波两个多月,可见是个君子。面对君子,我也没什么不敢说的,便告诉你罢,只盼你知道后,为我保守秘密。”
此言取悦了周二公子,周二公子脸色稍霁,但心情并未完全好转,道:“你且说来。”
萧二姑娘咬了咬下唇,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缓缓开口:“那位名妓遥姑娘,与我十一年前走丢的三妹妹生得很像,而且名字也叫同一个。”她说完这话,深吸一口气,似乎说不下去了。
周二公子没想到,居然是这么石破天惊的秘密,一时愣住了。
萧二姑娘见周二公子不说话,便苦笑着看向周二公子:“周二公子你想,这等秘密,我敢一开始便与你说么?这种会影响整个侯府女眷的事,我能不慎重么?”
周二公子慢慢回神,问道:“有多像?”
萧二姑娘道:“虽不能说一模一样,然起码也像了个九成。也不知是谁,用心着实险恶,在我们刚得到三妹妹的消息,他们便让那个名妓梳拢上楼,这是要让我们侯府所有女眷抬不起头的恶毒用心啊。”
周二公子打量着萧二姑娘的神色,见她说话时一脸愤懑,显然不曾撒谎,心中惊讶之余,不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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