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娘忙握住萧遥的手:“好女儿,我这可不是开玩笑,是真话。咱们春风楼啊,就缺了一个好画师,你若肯帮忙,妈妈便给你记上一功。”
萧遥仍旧摇头:“我乃贱籍,如何能作画?此事妈妈休要再提。”
“怎么不能作画了?”徐娘子道,“妈妈从小培养你们,为的是什么?便是让你们多才多艺啊。如今你能作画,妈妈只有高兴的,多年的付出,可总算不曾白费。”
萧遥叹息一声,看向徐娘子:“妈妈,娼妓与画师,我只做一个。你若要我作画,便不许再叫我陪客上楼,若让我做娼妓,便不许再叫我画画。妈妈你选一个罢。”
徐娘子瞬间沉下脸,握着萧遥的手也松开了:“阿遥,你这是威胁我了?”
萧遥看向徐娘子:“这算不上威胁。我命不好,此生身似飘絮,我早便认命了。可妈妈让我做画师,太抬举我了,我少不得也多了份奢望。若妈妈肯成全,我自当勤学画,帮妈妈把钱挣回来。”
说到这里冲徐娘子微微一笑,“妈妈最是精明不过,料想会算账得很,当知道我作画师赚钱,还是上楼赚钱罢?”
既然吴公子、周二公子几个受萧二姑娘所托,要将她带离青楼许配他人,那么便一定会照着做的,这么一来,徐娘子想拿捏她,便不容易了,最起码,不能让她直接消失。
所以,她可以跟徐娘子谈条件。
徐娘子似笑非笑地看向萧遥:“阿遥,你莫非忘了,咱们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听话的,自有丫头们好好侍候,若不听话,侍候的,可就是五大三粗的汉子了。若再不听,我们还有用蛇给你挠痒痒的法门呢。”
萧遥幽幽叹息一声:“吴公子心悦于我,妈妈若不给吴公子、周二公子面子,自是可以将千般手段用在我身上。”
徐娘子见萧遥居然还敢威胁自己,脸色更阴沉:“既如此,我直接将你卖给吴公子,岂不是你好我好?”
萧遥含笑点头:“自是如此,这也是我原先选择的命运。”
徐娘子听毕,一时语塞。
问题又回到原点,那就是让萧遥只上楼,或者只做画师。
到底让萧遥做什么呢?
徐娘子陷入了沉思。
萧遥握住徐娘子的双手,柔声道:“妈妈,我若作画,能帮你赚十倍百倍的银两,岂不比被你卖断的好?”
徐娘子脸色阴晴不定,看向萧遥:“若吴公子非要买你,你又当如何?”
萧遥笑道:“妈妈不肯卖,我亦不愿意,他难道还要强迫不成?若他仗势欺人,妈妈将我卖与他,也无甚损失不是?”
从萧二姑娘不想原主回去可知,原主上辈子被人找回去,应该不是偶然。
若她的猜测属实,那么很快,上辈子将原主带离春风楼的贵公子夏之恒将会出现。
届时两股势力争夺她,会处于僵持不下的状态,这么一来,吴公子和周二公子便不大可能仗势欺人了。
不过这些,萧遥没有跟徐娘子说,只打算届时见机行事。
徐娘子的目光盯着萧遥:“想不到,你倒生了一张利嘴。”
萧遥笑道:“是妈妈教导有方。”顿了顿拿起桌上自己画的春宫图,问道,“妈妈是让我做画师,还是继续上楼呢?”
徐娘子笑了笑,笑意却没到达眼底:“你既想做画师,不妨先做画师罢。只一个,若画不好,就莫怪我不给面子了。”
萧遥点头:“这是自然。”随后又道,“妈妈想画哪个风格的画,只管请来师傅教我,若请不来,给我看这些画师所作的画也成,我临摹着画便是。”
徐娘子听毕便看向她的丫鬟:“既阿遥如此自信,你便去将郑先生今日交的画拿过来罢。”
丫鬟很快将郑公子今日卖给徐娘子的画拿过来。
徐娘子看向萧遥。
萧遥点点头,拿出第一张画仔细观察,观察了一阵,便铺好画纸,执笔开始临摹。
她知道,这次临摹好不好,关乎着她的前程,所以画得格外认真和细心,每一笔下笔前,都仔细思量过,下笔时,也格外留心,尽量不出错。
原主学过的绘画知识,和她脑海里不知何时存在的绘画知识——虽知识画植物,但是技巧却还是相同的,这两种记忆互相交汇,让她画得异常顺利。
终于画完一幅画,萧遥手都僵了,但她顾不上自己的右手,而是去看自己的画。
这一看,她心中顿时大喜。
今晚画这幅画,比下午画的又好上几分,打眼看过去,竟有几分像郑先生亲自画的。
不过,仍旧是老问题,她对人体比例的把控着实掌握不好,故自己看上去,并不怎么满意。
萧遥想到这里,便抬头看向徐娘子,想知道徐娘子是否满意。
这一抬头,便看到徐娘子笑容满面地看着自己:“好女儿,你这画画的天分可真好,这画作,比之郑先生也不差什么了。你既要做画师,我便成全你。不过,你既要画,须得认真,往后画的画,可不许比这次的差。”
萧遥向徐娘子作揖:“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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