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刚说了打听,冬雪便给了她一个噩耗——宋惜容昨儿侍候得孙世子十分满意,竟哄得孙世子给她赎身,今儿一早便跟孙世子走了!
冬雪说这话时,又不免埋怨萧遥:“这样的好造化原本是你的,怪你过分贪嘴,竟白白丢了这造化,便宜了宋惜容!”
萧遥对此并不觉得可惜,她更可惜的是,没办法找到宋惜容,便没法子知道宋惜容是通过什么让她过敏的了。
这么一来,她想继续用过敏这一招拖延时间,怕是不行了。
萧遥又开始想其他办法。
可是直到脸上、脖子上和手上的疹子开始消失,她也还没有想好办法。
在脸上、手上和脖子上只剩下淡淡的红印子时,徐娘子上门来了:“阿遥啊,既然你快大好了,也该准备起来了。你如今正是花一般的年纪,能得许多贵人垂怜,若不趁此机会找到心仪之人,以后机会怕是不多呢。”
萧遥将早就打好的腹稿说出来:“妈妈,原本孙世子是我的,可却叫宋惜容抢走了,这口气我是无论如何咽不下的。我梳拢上楼那日,若无孙世子这等身份的,我是不上去的。没道理宋惜容能有孙世子那等人物,到我了,却不如她的。”
徐娘子笑出了一脸的橘子皮:“哎哟,我的好女儿啊,你有这争强好胜之心便是大好事了。没了孙世子,你也不必可惜,咱们这地儿人杰地灵,又来了好几个贵公子呢,到那日,总不会叫你失望就是。”
萧遥马上想起原主遇到的贵公子夏之恒,当下连忙问:“敢问妈妈,你说的,是哪家的贵公子?可比得上孙世子不曾?”
“好女儿,如何比不上?”徐娘子笑吟吟的,“京中镇国公府的二爷,你说身份比不比得上孙世子?孙世子虽说是世子,然他背后只是侯府,又远离京城,是万万不及国公府的。”
萧遥闻言,含笑点头,心里却疑惑,原主的上辈子,似乎没有这镇国公府的二少爷的罢?
当然,也有可能是原主上辈子眼里只有孙世子,故不曾多关注春风楼,故不知道来了个身份显赫的镇国公府二少爷。
徐娘子见萧遥俏脸含笑,说不尽的风情,也高兴了几分,笑道:
“阿遥啊,你若能让着国公府二少爷为你花钱,你这造化,可比宋惜容大多了。据闻镇国公府大少爷缠绵病榻多年,身子骨不大好,怕是熬不到接任国公府呢。届时,这国公府,可不就是这位二少爷的了么?”
萧遥听了心念急转,很快说道:
“妈妈,我性子沉闷,不会哄人,怕是哄不好这位二少爷。不如你且将我梳拢上楼的日子延后,再叫人好好来教我如何哄人,教得和宋惜容一般,能哄得人将我赎出去,我便心满意足了。若能成事,我必铭记妈妈的大恩大德。”
徐娘子闻言,苦了脸:“这如何教得?当初你与阿容一道,是跟同一个老师学的,她会哄人,你怎地不会?可见是天生的,无论如何教不好。”
萧遥柔声说道:“从前我自负美貌,并不曾留心这些,故才学不好。如今我知道性子好的好处不比生得好少,自会认真学起来。好妈妈,你请人教教我罢。”
徐娘子看向萧遥那张脸蛋儿,心中又一次涌起看到萧遥这张脸蛋时的感慨——有这样一张脸,本该是嫁进高门大户享受荣华富贵的,沦落到青楼千人枕万人骑,委实浪费。
思及此,她点了头:“也罢,我且唤人教一教你,学不学得到,看你的造化了。只一样,若周二公子短时间要走,你便马上给我上楼去,错过了周二公子这样的贵客,以后未必遇得上这等良人了。”
她见萧遥螓首低垂,便又说道,“你莫怪我无情,周二公子身世显赫,人又是罕见的如玉公子,不比那些大腹便便的老色胚好么?跟了周二公子,无论如何都比被那些老色胚糟蹋了好不是?”
话是实话,但是萧遥并不想委身任何一个自己并不喜欢的男子,不过她不可能反驳徐娘子,当下便点点头。
徐娘子倒也有信用,第二日,便叫了楼里的媚娘来教萧遥如何讨好人,不过,媚娘第一天教了些普通的讨好人的功夫,第二日便让萧遥蒙住脸跟着她,悄悄去了一个厢房的暗处。
躲在厢房暗处,媚娘低声对萧遥道:“妈妈让我教你如何讨好周二公子,如今周二公子便在外头席上,你且细看,好生观察,看看周二公子的喜好。”
说完,身子挪开,示意萧遥靠过来从一个小孔看出去,并低声道,
“那个蓝衣公子,便是周二公子了,周二公子风流倜傥,诗画皆是一绝,据闻是个大才子,风流而不下流,这等男子不管是高门大户家的名门闺秀还是青楼里的姑娘,都是见惯了的,若没有突出之处,很难叫他喜欢。你比旁人好的,只有一张脸,旁的都不算出色,须好生下功夫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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