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在必得,她便猜测,宋惜容这药,应该不会致命,而是让她今晚不能上楼的。
不过,这只是她的猜测。
宋惜容见萧遥看着茶杯不说话,不免有些心虚,但马上装出被误解的嗔怒表情看向萧遥:“妹妹看着茶杯不说话也不肯喝茶,难不成以为姐姐给妹妹下药了?”
萧遥叹息一声,将茶杯端了起来,眸子看向宋惜容:“若姐姐敢下药,我反要高兴的。若是毒药,让我喝了便断肠的,那更好了。”她一边说一边打量宋惜容的神色,见她惊疑不定,便又道,
“姐姐当知道,比起孙世子,我更喜欢能书善画的宋公子。可惜宋公子出身贫寒,不会叫妈妈看上,我与他,也只能有缘无分。”
宋惜容原本觉得,下药让萧遥失了孙世子这姻缘和去处有些过分,只是她自己也想离了这楼里,本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想法以及争一口气,便狠了心要给萧遥下药,想着若自己进了侯府,将来看顾萧遥一二,便算对得住萧遥了。
此时听到萧遥这话,她知道萧遥当真更愿意跟宋公子在一起,便再无心理负担,觉得自己给萧遥下药,反倒是帮了萧遥一把呢,当下道:
“咱们这楼里的姑娘,哪个不是身不由己呢?可是也是没法子,只能各人顾各人的了,只盼哪个有了好去处,能帮楼里的姐妹一把。那宋公子,据闻有些才华,他日说不得进士及第,妹妹若与他在一起,想来是一遭美事。来,我们喝一杯,祝我们都前程似锦。”
萧遥见宋惜容面上含笑,眸子里连淡淡的愧疚都没了,便知道,宋惜容给自己下的药,应该不会伤及性命,只是让她今天不能上楼拍卖的,当下伸手跟宋惜容碰杯,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宋惜容见萧遥喝下那杯茶,暗暗松了口气,抬眸看向萧遥,认真说道:“妹妹,若姐姐有造化能离了这楼里,定会想法子帮妹妹一把。”
萧遥向她道谢:“那妹妹就先谢过姐姐了。”
宋惜容放下酒杯站起身,走到萧遥身边,伸手轻轻扶了扶萧遥发髻上的步摇,嘴上说道:“时间不早了,说不得妈妈要来叫妹妹了,姐姐便不打扰妹妹了。”
萧遥点点头,站起身送宋惜容出去:“姐姐慢走。”
宋惜容是个聪明的,刚才借着帮她扶步摇的功夫,悄悄地将她刚才喝过茶那只茶杯换走了,这么一来,就算事发,旁人也查不到宋惜容身上,便是怀疑宋惜容,也找不着证据,再加上届时她倒下,宋惜容顶上她的位置上楼,徐妈妈为了楼里,应该也不愿意深究。
至于今晚过后,今晚过后,宋惜容若得了孙世子的喜欢,徐妈妈巴结宋惜容还来不及,怎么会去找她的晦气?
宋惜容离开之后,腊梅冬雪关上门,齐齐走到萧遥身边,对萧遥道:“姑娘的想法着实危险,什么叫断了肠也不怕?若叫妈妈听到,怕不会轻饶姑娘。”
萧遥重新坐下,道:“宋惜容来势汹汹,我不说些话稳住她,难道要跟她吵起来么?没得误了我的好日子。”
腊梅和冬雪一听这话,都笑了起来:“原来是我们误会了姑娘了。也怪姑娘太聪明,我们想不明白姑娘的意思。”旋即又在旁协助萧遥调香。
萧遥此时完全没有了调香的兴趣,但是为了装样子,还是根据香方开始调香。
刚将香合好,外头传来敲门声,旋即门被打开,徐娘子兴冲冲地进来,笑吟吟地说道:
“阿遥,可以出去了。外头那些文人骚客都等不及了,孙世子更是接连给了几张银票,问你什么时候出来呢。来,你跟妈妈走,也不用怕,咱们女人么,都会有这么一遭的。”
萧遥一直在等药物发作,等到这个时候,还没有任何感觉,不免有些怀疑宋惜容是不是没给她下药,又或者下了劣质药物以至于不生效,这时见徐娘子进来,便道:
“妈妈,可把孙世子的兴趣吊起来了?其他人呢?我既是这楼里最美的姑娘,那么这规格,自然也得最上档次的。”
徐娘子含笑点头:“如今这档次就是最好的,所有人都等不及了,说你再不出来,他们便闯进来了。”
萧遥只得磨磨蹭蹭地站起来,嘴上还在努力找借口拖延:“除了孙世子,宋公子可来了?”
徐娘子一听她提起“宋公子”心中便不悦,道:“他一个穷酸,来了又待如何?咱们春风楼可不是做慈善的,他没钱,再多的深情也无用。好女儿,你别想他了,谁叫他没本事,买不起你呢?”
萧遥表情殷切地劝徐娘子:“妈妈,宋公子有状元之志,他日定能青云直上——”
徐娘子不悦地打断萧遥的话:“我不管他将来如何,如今没钱便是没钱,任你说破天也无用。”说到这里脸色一沉,
“阿遥,你三翻四次拖延,可是不想上楼?今儿个我把话放这里了,你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要是自己上,还能体体面面的上,若是不肯上,自然也有人送你上去,只一样,到时可就面子里子全没了。”
萧遥知道,楼里那些打手可不会对人怜香惜玉的,许多刚被卖进楼里不肯听话的姑娘,都被那些打手折腾地很凄惨,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