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先生见铺垫得差不多了,便问:“这个成果,如果你不提萧遥,那就是你一个人的成果,到时专利权也只属于你。”
李院士一脸吃惊:“怎么能不提她呢?这次全靠她!该她的,肯定会给她的,老许,你不用试探我了,我不是会抢人成果的败类。”
许先生摇摇头:“不是说你抢成果,而是,我和一些人认为,采摘这次科研成果的只有你一个人更好。”
李院士再一次摇头:“那不成。怎么能这样呢?绝不可以。”
许先生见他一根筋地拒绝,很是头疼,又劝了一阵,见李院士始终拒绝,便意味深长地说道:
“老李啊,你的家境如何我也很清楚,你真的甘心把殊荣和专利费分给另一个人吗?最主要的是,也有人不乐意将这些分给萧遥。就算你坚持,最后也成不了事,还有可能会得罪人。你固然不怕,可是你的家人呢?你的儿子你的孙子呢?”
李院士的脸上,瞬间怒意勃发,他厉声道:“你们这是违法的!”
许先生听了这话,叹了口气:“老李啊,你们搞研究的,就是较真。背后的人不简单,这事大有操作空间,到时你说违法,人家说没有,你怎么办?”说到这里拍了拍李院士的肩膀,
“我知道,你爱护萧遥这样的好苗子,希望好好培养她,可是你不知道,萧遥得罪的人很不一般,人家打算给萧遥弄一个间|谍|罪,你想想,比起间|谍罪,你将成果拿过来,我这里再找个由头让她离开,不是更好吗?”
李院士这次气得浑身颤抖:“什么?你们怎么能这样?萧遥是科研人员,她可以为我国的科研做贡献——退一万步,就算她暂时没有做出什么贡献,就冲着她毕业归国,就该给她应有的尊重。你们怎么能——”
许先生打断了李院士的话:“老李,我何尝不惋惜?可是我又有什么法子呢?形势比人弱。”说完看了满脸怒容的李院士,又道,
“我建议你不要对外乱说,因为你根本发不出自己的声音,反而会害了自己。到时,你自己、萧遥、你家人,全都得倒霉,我想,你不会想看到这样的后果。”
李院士双手握成了拳头,半晌没有说话。
他只是个耿直的科研人员,他没有太多的心眼,也不擅长计谋,骤然遇到这样的事,除了愤怒,几乎想不到别的。
许先生也知道这一点,所以让李院士回去好好想想该怎么选。
李院士回去,一晚上辗转反侧,可都想不出一个好办法,他甚至想过,马上悄悄向上面揭发这样的事,可是却有两个问题:背后想整萧遥的人是谁?他又该跟谁揭发?
这两个问题解决不了,所以李院士第二天一大早精神萎靡地回研究所上班。
他没有去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去找许先生:“老许,我得知道背后的人是谁,是不是真的有你说的那么权势滔天,不然我不敢做这样丧尽天良的事。因为一旦走漏了丁点风声,我都会身败名裂,我赌不起这后果。”
许先生原本不想说,但转念一想,万一萧遥有一天翻身,或者上头有派系斗争,起码可以拖甄家下水,于是凑到李院士耳旁说了甄惜默和甄惜玉的名字。
李院士听了,脸色更难看。
就算他不了解政坛,也知道甄家是个庞然大物。
他一时没搞明白,为什么萧遥会得罪甄家,一时又担心,觉得如果不让萧遥赶紧离开,萧遥或许真的会有危险。
许先生看向陷入沉思的李院士,道:“老李,你尽快做选择吧,时间不等人。我想,萧遥也等不起。”
对李院士来说,许先生最后这一句话,是赤|裸|裸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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