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惨死的朱然女士,再想到陈先生居然渣到带着情人来吊唁,心里怒气值不断攀升。
这时,身后忽然想起张青的声音:“小姑娘,你们入殓师的工作,是不是就此结束了?如果结束了,可以去告辞,没有必要一直留在这里。”
萧遥回头,看到她眼中的嫉妒以及冷意,眸子也冷了下来。
她倒不是因为张青对自己怠慢而不快,而是讨厌这个女人明明是第三者,却取代朱然女士以一副大妇的语气赶她走。
不过,那个陈先生着实恶心,她也不想多留。
想到这里,萧遥就去找陈斌和张学,让他们去跟陈大小姐告辞。
陈大小姐没空,出来的是陈三小姐。
萧遥看到陈三小姐,忍不住拿出本子写道:“你好,请问跟着令尊那位女士是什么人?”她猜到是陈先生的情人,但还是需要确认一下。
陈三小姐听到这问话,脸色一下子变得很是难看,道:“不过是些不三不四撬人墙角的贱人罢了,你们不必管。”说完将准备好的红包分给萧遥三人,随后就表达出了送客的意思。
因着陈先生在陈太太的灵堂上对萧遥那么热情,她对萧遥也很有几分敌意,恨不得她立刻消失。
萧遥和陈斌、张学走出不远,找了个借口去洗手间,觑着四周无人,便暗暗祭出一张符。
片刻间,死状恐怖的逝者朱然的鬼影出现了。
萧遥看向她,指了指灵堂的方向,随后又祭出一张符,见朱然的身体凝视了不少,这才转身离开。
陈先生招呼了几个宾客,马上去找萧遥,得知萧遥已经离开,脸色很不好看,斥责陈大小姐:“人家帮你把你|妈收敛得那么好,你也不留人家吃个饭再走,礼仪全都忘光了不曾?她是住在哪里的?家里都有些什么人?”
陈大小姐看着道貌岸然的陈先生,心中涌上一阵一阵怒火,但是想到自己还要陈先生给自己分家产,所以忍着气,将萧遥的详细地址说了。
当晚,陈先生留下来守灵——来的好些宾客都是知根知底的,他要脸,到底不敢走。
张青怕陈先生心血来潮去找萧遥,也留了下来。
夜深了,宾客都差不多离开了,陈先生让子女守着灵堂,自己打着哈欠回去休息。
张青见状,也回去休息。
陈大小姐原本是安排他们一人一个房间的,但是张青见四周没人,还是悄悄进了陈先生的房间,打算跟陈先生好好回忆往昔,免得陈先生真的被萧遥那个晦气的入殓师给迷住了。
月光如水,从窗外洒进来,房中也变得明亮了几分。
张青躺在陈先生身旁,说起两人初见的事,又提起碍于朱然而陷入苦相思的回忆。
正说着,忽听陈先生说道:“你说就说,坐起来做什么?”
张青一脸纳闷:“什么坐起来?我没坐啊。”说到这里眼角余光扫到自己和陈先生中间,的确坐着个人,便道,“你既然已经坐起来,那应该能看清,我没有坐起来吧?”
陈先生不耐烦道:“什么坐起来,你在绕口令吗?我让你坐下,你没听到吗?”越说越生气,一下子翻身做起来,看向身旁坐起来的“张青”。
下一刻,他嘴里陡然发出一阵异常凄厉的惨叫:“啊啊啊……”
张青不明所以,但是听到这叫声,也吓了一跳,忙坐起来看向陈先生,这一看,就看到咧着嘴对自己笑的朱然。
正在守灵的陈三小姐几个,先是听到陈先生凄厉恐惧的惨叫,接着又听到张青的惨叫,都吓得站起来:“这是怎么了?”
第二天,陈家所在的村子和镇子上,就都传遍了陈家闹鬼的事,大家说起来有鼻子有眼的。
“听说陈老头臭不要脸,带着情人回来吊唁朱然,当夜还臭不要脸一起睡,朱然想来是气不过,夜里就去找他们了!”
“是真的,不是幻觉!陈家的佣人,还有听到尖叫赶过去的陈家几兄弟姐妹,也都看见了!”
“我还听到一个大消息,陈老头饱受惊吓,中风了!”
“活该啊,谁让他带情人回去吊唁原配呢,原配没带他们上路就算厚道了!”
萧遥收拾好东西,准备和张学陈斌一起回去时,就听到陈斌和张学激动地说着陈家的八卦。
萧遥早知道会这样,所以听得漫不经心,但是听到陈先生中风了,她马上来了兴趣,拿出小本子:“真的中风了吗?”
陈斌和张学马上点点头:“早上我吃完早餐,特地跑去看热闹,听到他们家佣人言之凿凿地说,真的中风了,是被吓的!”
萧遥听得大为满意,她想,朱然吓着了陈先生,应该可以放下一切踏上黄泉路了。
这次回去之后,萧遥又接了一次入殓的单子,便辞别叔公叔婆,带着行李,离开大马,踏上山姆国的土地。
她得提前一点时间过去熟悉环境。
四年后,萧遥大学毕业,她打算继续进修,读研究生,但在读研之前,决定先回去陪陪两位老人。
叔公叔婆的年纪越发大了,她不知道还能陪他们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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