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维摇摇头,没有说话,目光却还是看着萧遥。
他从来自信得很,纵使读书时遇到权威,进入公司是被商场的老狐狸刁难,他也从来没有胆怯过。
可是面对萧遥,他却罕见地自卑了,他担心自己年纪大,怕自己配不上那么美好的她。
直到萧遥和季翩然的身影消失在视线范围内,殷维还在想,该怎么让萧遥知道自己的心意。
此时天色将将暗下来,长夜马上要开始了,街边的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已经闪烁起来,将整座城市弄成了一个大型的灯光秀。
殷维想,自己的心事,会不会也像这即将到来的长夜中,出现那么璀璨明亮的霓虹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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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遥还没睁开双眼,便闻到浓浓的酒气,这酒气带着一股烟味以及说不出的腥臭味,令人作呕。
她睁开双眼,见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涨红着一张脸,绿着一双眼睛蹲在自己面前,目光如同毒蛇一般,紧紧地盯着自己:“你让张叔摸一摸,张叔给你五块钱,还给你手机玩,好不好?”
萧遥恶心得想吐,马上后退一步,嘴上说道:“不好——”
可是,她虽然这么说了,自己却听不到声音,只听到“啊啊”的声音。
张叔听了,呼吸更急促了,马上问道:“为什么不好?你不是想买方便面和奶茶吗?你嫌五块钱少,张叔再给你十块。不过,你要听张叔的,脱了衣服……”
萧遥看到他这样子,再听到他这么恶心的话,忍无可忍,手上用力,一把将人狠狠地推了出去。
砰——
张叔猝不及防,重重地撞在墙上,痛得忍不住叫出声,但脑袋一阵眩晕,叫了之后,也顾不上骂人。
萧遥马上一溜烟跑向门外,待跑到门外,沐浴着太阳光,身上那股恶寒和恶心感,这才减少。
有妇人正好从旁经过,听到张叔的动静,忍不住问:“怎么回事?”
张叔从揉着脑袋从屋里走出来,嘴里骂骂咧咧:“还不是这个死哑妹,想来我家里偷钱,叫我撞见了,我见她年纪小不想跟她计较,她却狠狠地推了我一把,我脑袋都快被撞开瓢了。”
萧遥听到他居然倒打一耙,顿时大怒,连忙要反驳,可是出口的却是一连串的“啊啊啊”声。
她见自己无法解释,连忙冲那妇人不住地摆手,表示自己没有。
那妇人听了张叔的话,看了不住地冲自己摆手的萧遥一眼,目光中带着厌恶,但是嘴上却道:“她是个哑巴,没准还是聋,又没读过书,萧二两口子也没时间教,你就多担待点,别跟她计较。”又对萧遥道,
“你以后不要偷东西了,知道吗?小时偷针大了偷金,这是不好的,而且长大了再偷东西,要去坐牢的。”
张叔一副豪爽模样的摆摆手:“算了算了,我跟个哑巴计较什么啊。”说完,冲萧遥喝道,“这次就算了,以后再来我家里偷钱,我一刀剁了你!”
萧遥不住地摆手,愤怒地看着张叔这个道貌岸然的畜生。
可惜,她一句话都解释不了。
妇人跟张叔摆摆手,走了。
张叔看向萧遥,目光中又露出那种绿光。
萧遥见状,知道自己无法喊叫,若真叫他逮住了,怕是逃不掉,马上转身就跑。
跑了好一阵,来到一个大平地,平地旁边有一棵大树,大树下很多人在纳凉,便放慢脚步,慢慢走了过去。
哪知才刚刚走近,就被一个带着一串翡翠项链涂脂抹粉的女人揪住了耳朵:
“喊你去洗衣服,你跑去哪里了?一天天的,什么也不干,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连话都不会说,你告诉我你有什么用?你本来就不会说话了,还不勤劳一点,将来谁会娶你?”
萧遥的耳朵被揪得生疼,连忙踮起脚尖,努力靠近女人,避免被揪得太疼。
正在萧遥躲闪时,旁边一个脆生生的声音道:“妈,你别揪妹妹的耳朵了,她可能就是贪玩呢。”
这声音刚说完,萧遥的耳朵就得救了,她连忙看向说话人,见是一个大概十二三岁的少女,圆脸杏眼,看起来颇为机灵讨喜,但又有几分文静的气息,看着很是叫人欢喜。
见萧遥看向自己,少女便道:“走吧,阿遥,姐姐带你回去洗衣服。还有,妈妈新进了一批货,有一种新的话梅很好吃,我拿给你吃。”
原主妈听了,马上喝道:“阿芸,你自己吃就行,给她吃做什么?她什么都不会,吃了浪费。”
萧芸却仿佛没听见,马上拉着萧遥走了。
萧遥感觉到,这个身体对拉着自己走的这个姐姐是带着亲近的,便乖乖跟她走。
萧芸一边走一边道:“阿遥,衣服虽然有点多,但是我还要做作业,所以帮不了你,你等会儿自己洗,洗好了就晾到晾衣绳上。你全都做好了,姐姐就给你吃话梅,好不好?”
萧遥的脑袋下意识就点了点头,仿佛这样的事和对话原主经历了不知道多少遍,都形成下意识的反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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